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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连玉上来便宣布了新的举措。
全民科举。
若是换了别个帝君,突然抛出这一说,百官定必目瞪口呆,但连玉预先打过预防针。他自十六岁后,一直以太子权位搞经济、减赋税、兴水利、办教育、抓军事、整吏治……及至登基,两年来除加强原来各项,让百官无一闲暇,绝对对得住自己的工资,吏治方面更是严厉,采用并改良了李兆廷的建议,黄天霸案后,一层一层下去,罢免收拾了不少作恶官员,新政也一项项推行。不少人瞟了瞟素珍空了好阵子的位置,是以此举倒虽亦属东方夜谭,但还不至于满堂惊魂。另外,若仔细一想,这事连玉在朝堂上至少已提到过两次,只是当时声色甚浅,大伙吃不准他只是随口说说还是怎样,今日来看,却是早有预谋。
连捷、连琴、严鞑、慕容景侯、司岚风、高朝义及其他保皇党臣子一一上前,言辞慷慨,直道此令造福子民,自当遵执盒。
然,相当一部份官员没有点头,包括权派和以魏太师为首的中立派。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朋友,敌人赞成的自然要反对。
黄中岳自黄天霸的事后,似乎也渐渐从中立派过渡到权派,他上前陈词,显得痛心疾首,“皇上,这可万万使不得!”
“自古以来,三纲五常早有规定,女子应恪守三从四德,在家相夫教子,古诗书更有云,妇有长舌﹐维厉之阶,这妇人少力、无智、善嫉,见识更是浅薄,言行往往是祸事之根,便是持家也时有不达,这若站到朝上为官,那可真真是……亡国之祸呀,请皇上收回此令。”
黄中岳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倒非关党派恩怨之争,而确确实实是心中所思、男女之辩了。
魏成辉紧跟出列禀奏,请求连玉三思而后为,切勿乱了祖宗家法。
这位太师往日似乎大多明哲保身,并不往那一边靠拢,然而,这一次,不知是认为有违孔孟之道儒礼思想还是其他原因,也是言辞激烈,并不赞成。
而保皇党中,也有几位老臣持反对意见,他们拥护连玉,但儒家思想根深蒂固,认为女子应试有悖伦常,天地不容。
一时,浩浩庙堂上,百官两厢争持,其况之激烈,竟是自立国后多年再未曾见!
连玉没有说话,年轻的君主,眉眼嘴角爬上一抹烦躁,形容十分焦怒。
权非同不在,权派面上俨然以黄中岳为首,此时他暗瞥魏成辉一眼,后者并未回应,但眼梢余光分明固定在銮座的帝王身上。
倒无须互通什么款曲,两人皆心知肚明,这场改革,民间阻力必定极大,若首先都无法得到全部朝臣认同,消息传到民间,民间学究公知只怕将以此为借口,发表言论,阻止变革。
这女子当中,即便有有心应试者,但如此“离经叛道”的毕竟不会多,世间更多是无知妇人,或以恪守女诫为荣的女子。
那么,即使连玉强将政令推行下去,没有女性应试者,或只有少数,这燎原之火无法燃旺,后继无力,很快便会偃旗息鼓,这场变革也便算彻底失败,徒在大周历史上留下一笔笑话!
黄中岳暗下冷笑,你连玉如此强势,当日不赏黄家半分情面,如今也该受受挫了。
正思忖,一道目光凌厉划来,他微微一惊,却见珠帘之后,孝安几人已揭帘而出,与他对视的正是这位太后。
“黄大人,依你方才所言,妇人无知,哀家是不该在此说话了,可今儿个有些话实在想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孝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
他一时无言以对,朝堂仿佛也为这太后所慑,渐渐安静了下来。
“各位大人,哀家身为女子,浅薄无才,原不该开口——”
孝安却没再往下说,只拿一双微微上翘的凤目扫过堂上众人。
百官齐拜,“太后言重,臣等不敢。”
黄中岳一时无法应对,魏成辉却很快再次出列奏道:“老臣心中,太后娘娘、还有在此的几位娘娘公主都是巾帼之才,可娘娘,这巾帼可遇不可求,民间愚妇又有多少能治国,舍从国本不说,这女子应试一旦实行,妇人不免人人自大,参加考试,然而所作文章只怕大多粗鄙,词藻不通,岂不让邻国笑话?”
孝安脸色微变。
“太师所言有理,倒道出了本宫心声,”连月突然从孝安背后走出,面向朝臣而道:“本宫虽身为女子,亦不赞
同女子应试。不为其他,只为四字。”
她说着,一笑跪倒在孝安面前,“娘娘,那便是……祖宗家法。连月知道,娘娘支持皇上新令,可连月作为大周宗室公主,不能眼睁睁看着祖宗家法被毁。若母亲在此,她虽也是女身,想来也是不会赞同的。”
连欣、慕容缻一时不意,都被惊住,唯有阿萝还算镇定,孝安目光倏冷,满堂寂静中,她冷笑出声,“很好,不愧是你母亲教出来的好女儿,哀家以为自己善于驯犬,不想有些狗子是怎么驯也驯不服的。”
她语中骂得直白,百官互看二人,都不由得惊诧。
连月不怒反笑,甚至姿态也仍十分恭谨,长睫阖动间,在颊上留下一道淡淡阴影。
连琴等人却急如热锅上蚂蚁。
连琴一拉连捷衣袖,咬牙压下声音,“七哥,你不是说已和长公主谈妥,为何她如今反而倒咬一口?”
连捷脸色难看,眸中早已现出清怒之色。
“六哥说对了,她不会帮我们,她骗了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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