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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需要奴才通传吗?”
背后传来一声轻唤,暗影侧身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便缓缓推门进,而后合上门。
他目光很快落到桌上,一眼之下,似勾起他的心思,他快步过去,把画像拿起,看到画中男子,他眉头迅速拧紧,眸中透出一丝阴鸷难测之色。但当视线落到男子手中玉笛时,他眉眼舒展开来。
有股什么极快地升至胸腹羿!
想起那只被扔掉的玉笛,还有被自己捏碎了的笛子,他一阵烦躁。她虽惦念连玉,但对他也并非全然无情的……
他当时为何就当着她面把笛子给碾碎了呢?
毕竟,他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人,又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若非他中途“走开”,那会有连玉什么事?
她拿连玉向他“示威”,维护连玉的弟妹,也许,不也想向他要些什么证明?
他把她困在寺中,当时确是怒极,但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想她向他求饶?
可是,他似乎先输了……
三个月期满,过去那天,他分明看到她病了,而且,似乎病的不轻。
当时,若她求太医,他会给她。
可她有时也太倔强,他真的恨她,于是他也不说话。
她的脸,却是他万没想到的,那晚骤一看到,他心里好似被狠狠剜了一下,就好似那些火是燎在了自己身上,若他不曾把她身边的人都强行带走,有无情护住,这场火怎么会……
但他跟自己说,不能去管她。
可今日听到母亲设宴,他知,母亲不会善罢甘休,当那个妃嫔对她行动侮.辱,他终究是按捺不住了!
这个人,凭什么敢这般对她?!
他想着,心中益发柔软起来,不禁慢慢走到床边。
榻上,她睡得正熟,可似乎也睡得非常不好。
额头潮湿,双眉紧蹙,不知在梦中看到了什么!
他轻轻坐下,替她把汗拭去,她本能地伸手来抓,袖子滑下,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来。他不自禁想起那晚的事情……顿觉心猿意马,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他手已落到她脸蛋上,猛如火烫,一刹他缩手下榻,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庭院中,陈娇和小陆子诚惶诚恐地看着他一脸讳莫如深的离开。
出得院外,小四小声试探:“主子,你是不是被冯素珍那鬼样子给吓到了?”
他抿唇站着,不置可否。
今日他若在此宿下,就真的输了,从此他还能对她下得一句重话?
该先认输的是她!
梁松低道:“皇上,老奴正要找皇上,这司统领派人来禀,客人已到,正在御书房等着呢。”
他“嗯”了一声,“倒是时候,过去罢。”
正要抬步,小四突道:“主子,你手上的是什么?”
李兆廷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竟把屋中那幅画像也抓了出来。
“把东西放回屋中。”他吩咐小四。
到得御书房,司岚风和一名男子已在等候。
后者正是桑湛。
见他进来,桑湛起身见礼,“桑湛见过皇上。”
“免。”他走到他面前,微微笑问,“权相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他出口便是要害,直把人问得猝不及防,桑湛却同样笑道:“权相认为,草民肚中还有些许墨汁,愿招草民当幕僚。”
李兆廷被他的话愉悦到,哈哈笑道:“倒是个谦逊人。那你怎么想?岚风路上也跟你说过朕的意思了罢?”
这话仍旧问得锋利、直截。
“是。”桑湛答;“桑某愿为皇上鞍马。”
“噢?”他偏头,眸光犀利地打量着他,“权相应许的只怕比朕大?桑湛,你这决定却是为何?该不会是明为朕鞍,实为权……眼吧?”
桑湛迎上他的目光,“皇上,桑某忝为小族之主,部族虽小,但也明白君臣之义。哪怕权相事成,也非名正言顺
。皇上是晋王之后,无论如何,却仍是皇室正统。桑某也无别的理由,仅此而已。”
“但当然,权相愿许桑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桑某斗胆向皇上一说,皇上亦勿怪。”
“好,够爽快!朕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谈事。”李兆廷颔首,“桑湛,权非同既许你这些,也必说朕无更丰厚能给,可他也太小看朕了,权力以外,朕再许你一个心愿。你,想要什么?”
桑湛眸中一亮,似对此十分欣然。
李兆廷淡淡看着他,他也有些好奇,这个人会想要什么。
“皇上自登基以来,各项举措大多利民,草民知道皇上并非暴君,是有仁德者,但终究伴君如伴虎,草民自知非善于逢迎之人,是以,皇上既肯恩赐,那草民便再次斗胆,将这心愿换一命。”桑湛缓缓说道。
李兆廷略一沉思,“好,朕答应你。回头赠你一次免死圣旨。”
“谢皇上。”桑湛低头,朗声回应。
李兆廷笑,“朕该赐你一个什么官位好?看去不会太突兀?”
他语气似在自酌,也似在询问对方。
桑湛道:“皇上,草民曾听权相说过,皇上不希望一方势力坐大,草民自认为,能明白皇上如今心中所忧。是以,草民认为,这官位还是先勿赐为好,皇上何不以与草民一见如故为由,将草民留在宫中一段时间?如此既不会打草惊蛇,草民也能及时为皇上排忧,待适当时机皇上再把草民推到朝堂之上,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李兆廷眯眸看着他,那是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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