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误入贼巢(1/2)
“砸店?!”掌柜的闻言大惊,他指着小伙计,急惶惶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砸店?!”
“嗨!还不是因为……”那小伙计一眼扫见了一旁的四喜,嘴里憋回去一句话,呜噜呜噜地含糊几句:
“谁知道啊!这一帮花子怕不有几十号人,聚在前门,拿破碗的,拿麻袋的,拿棍子的,硬是要钱!说不给钱就是看不起他们,要砸了咱们的店呢!”
“娘的!反了他们了!连县太爷的生意都敢喧哗!快他娘的去衙门找人,我看今天谁敢放肆!”掌柜的叉起腰,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壮胆,声音大了起来,掀起帘子就要跟着小伙计到前堂去。
四喜心里明白,知道肯定还是那娘俩的银子惹来了麻烦。这店铺有县太爷撑腰,相必不会有什么大事,可还是那点——衙役真要过来了,自己可不好安置。
好在药已抓好,自己在这药店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他刚才进出时已经注意到前堂药柜旁有一个不大显眼的小门,相必是通往后街的后门。只要自己伺机溜出店去,倒就没有可担心的了。
想到这,他打定主意,眼看着掌柜的六神无主地要往前堂走,他趁机问了一句:“掌柜的,今年是何年何月,什么年号啊?”
那掌柜的此刻还哪里有心思管这个,他看都未看四喜,下意识答道:“这他娘的还用问,当然是大明崇祯七年呗!看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糊涂到这个样子。”
说着,他已经跨过门槛,走到前堂去了。
崇祯七年!四喜心中一亮——那不就是公元1634年么,这和自己当初穿越的年份相距并不远啊。
他还记得自己在海南时,日历已经翻到了1629年的冬天,凭借对同伴实力的信任,他并不认为这区区五年时光里,有什么力量能够抹杀他们的存在。
剩下的就只有一个问题——自己这次莫名其妙的魂穿,到底只是从海南穿到北方并没有换一个世界呢,还是倒霉地直接穿越到了新的平行世界。
如果是后者,他只能自认倒霉,老老实实筹划从头再来。
可如果是前者,那么自己回到南方的把握就又大了几分!
想到这里,他精神一振,耳听着前堂仍在吵个不停的喧闹声,将三丫仔细包裹起来,端起药壶拿起药包,蹑手蹑脚走到门槛前,微微掀起了门帘。
太阳已经下山,药铺前堂还没点灯,可一片昏暗并没有消减门里门外一众人等吵架的兴致,依然在那里闹个不停。
“恁娘!凭啥子那老婆子就有银子,俺就不能拿银子?”
“就是!见者有份儿,他们有,俺们也得有!”
乞丐们在门外理直气壮地喊着。
门内的掌柜也不甘示弱:
“放屁!谁他娘的给钱了?!我告诉你们,不要狗吃了豹子胆,愣装大尾巴狼,这店可是宋知县家开的,你们在这里放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肩膀上有几斤几两!”
“他娘的,这老小子骂咱们!打他!”乞丐们喧闹起来,举起手里家伙事,竟然直接打了进来。
前堂上一片哄乱,瓦罐摔在地上的碎裂声、木棍砸在柜台上的铛铛声、被人踩到脚的哎呦声、叫人推挤后的叫骂声响成一片。
四喜伸伸舌头,往上提了提背后的三丫,看着没人注意,颠着小碎步,闪到小门边,用尽全身力气一拉,一头拱了进去,关上了门。
门外又是一番天地。
果然不出四喜所料,这个小门的确是通往药铺外的后门。但意料之外的是,这小门并不是简单地通往后街,门外却是一个曲折狭窄的巷道。
四喜从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粗糙的肖家口竟然有如此繁杂如蛛网般的街巷,他咬咬牙,护住背后的三丫,认准了一个方向,直直向前走去。
但是巷道看似并不打算遂了他的心意,它弯弯曲曲,不时改变着方向,又时常分出一两个岔道来,似乎在考验着四喜的记忆力和耐心。
四喜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直到天上现出了星星,方才有了解脱之法。北极星,旅人的明灯,在天上悄悄诉说着迷宫的奥秘。
四喜靠着野外求生培训中学到的看星辨位方法,终于在一顿饭后,走出了巷子。
深呼出一口气,四喜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他并不认得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好在前面影影绰绰似乎有篝火闪耀,便先往那里去吧,寻人问问方向。终于狗剩,倒不用担心他,在药铺找不到自己和三丫,他自然会回天王庙去。
火光越来越近,细碎模糊的人声般拌着放肆的笑声,也零星飘进四喜耳朵里。他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有些不妥,正巧前面是一栋废弃的二层小楼,四喜踩着高高低低的石垛,上了二楼。
到了高处,眼前豁然开朗,展现在四喜面前的,俨然是一处不小的营地。火堆闪着猩红色的光,密集地铺开去,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火堆旁,黑色灰色的影子或躺或坐,都似乎很缺了一点精神,在那里不怎么动弹。只有在几个均匀散布在营地里的火堆旁,才有人在那里不停晃动,大声哄笑。
这是什么地方?
四喜心中存了一个心眼,他继续向前走去。
脚下的这栋二层小楼并不是孤零零伫立着的,它身旁明显是一个楼宇的群落,竹木板罩在砖石垒就的矮墙上,不时有黑色的过火痕迹,似乎遭过火灾。
他靠着不知是谁有意搭放的木板,在楼与楼的空中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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