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赌坊赢家(1/2)
孩子看他脸色不对,小声询问:“叔,您怎么了?”
孙孝谦轻叹一口气,慈爱地摸摸孩子的头:“你是家里的男子汉,以后总要养家的。你需记着,这世上没有过去不的坎儿……”
狗蛋儿点点头,哽声道:“叔,我省得!”
“回头我再抓几副给你带回去,你娘若问起便说是送赌坊里醉酒的人回家赚的钱买的。她是个最讲究规矩礼数的人,再难也不肯收别人的东西!”孙孝谦嘱咐着,孩子一一点头应承下来。而后,他又问起赌坊的情况:“适才你说的好戏是怎么一回事?”
狗蛋儿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再擤一把鼻涕:“叔,您还不知道吧?俺们南怀最近可不太平……”
“嗯?”孙、林二人面面相觑。
狗蛋儿神神秘秘附在孙孝谦耳边小声说:“昨儿个我听衙门的廷生哥提起:这几日城中前前后后可丢了不少人!”
孙孝谦拈着花白胡须,蹙眉不语。人言:穷人孩子早当家,这狗蛋儿走街串巷做跑腿儿的营生,贯会察言观色、打探消息,他的耳朵倒比好些人都灵通。
小孩儿面上有些小得意:“那东巷打渔的孟老爹也曾说过,南怀码头近日泊了一艘大船。船主人是个三十余岁的男子,一头银发,相貌英俊儒雅,只是会些厉害妖法,做事也狠辣。曾有好些人亲见他在凕江举手间便斩杀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可尸首衙门至今也未寻到。孟老爹还说,那男人身边跟着个穿红衣裳的小媳妇儿,十七、八岁的年纪,模样可爱得紧……”他灌了一口案上未来得及倒掉的茶,眨巴着眼睛望着孙、林二人嘻嘻一笑:“叔,现下正有个女阎王将马三儿的赌坊闹得乌烟瘴气……您老不妨猜上一猜——她是谁?”
皮孩子话音未落,已吃了一记爆栗子。林账房没好气道:“哪来这些啰啰嗦嗦的,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狗蛋儿可怜巴巴地吐吐舌头:“一个时辰前,我亲眼见她进了赌坊寻人,说是昨夜里自家船上走丢了一位名叫红儿的婢女,有渔夫亲眼瞧见是赌坊的将人卖去了花船。可那马三手下又哪里会有什么善茬儿,一个个贼眉鼠眼的,见她长得水灵漂亮,便似馋猫碰了荤腥,竟想直接绑了人便送到暗窑里去。”说到这里,小孩子乐呵一笑,仰头道:“谁知这回,那群龟孙子碰上的却是个真正的女煞星、混不吝,打得一堆男人满地找牙不说,还让这些个赌场上的常胜将军排了号,依着顺序同她在赌桌上过招,比大小、牌九、骰宝样样都来,赌注更是各种稀奇古怪。适才我去放水的当口,马三手下已有好几个输得只剩下了裤衩子……哈哈哈!”
孙孝谦见孩子笑得欢,沉思片刻皱眉问着:“难道说现下在赌坊里的女煞星,便是码头泊船上的小媳妇儿?”旋即又疑惑道:“你未曾见过她,又是如何识得的?”
“叔,您老真聪明?”狗蛋儿伸出大拇指赞一回:“衙门里如今正有好几个捕役伪装成赌坊的看客,只在一边紧紧盯梢,怕是要顺藤摸瓜逮住她那会妖法的男人!”
“马三呢?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孙孝谦疑惑的说:“若知道此事,这癞痢头还不得剐了她一层皮?”
狗蛋儿用胳膊肘撑着椅把手,努努嘴低声道:“那马三最近也是怪怪的,已有许多天不在赌场露面了。即便顺道过来看看,也是一副神神秘秘、满脸乌青的样子,歇个脚的功夫就要走……而且,我总觉着他的身上老有一股什么味儿,反正说不上来!”孩子摇摇头,一脸的老成相。
“怪味儿?”孙孝谦捋了把胡子默不吭声。
此时却听“啪”的一声,狗蛋儿突然敲了下自己的头,两眼闪闪发亮:“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是死鱼的味道。我家小猫儿曾叼过一只,臭了好些天也不见消停!”
孙掌柜眉头蹙得更紧,只唾他一句:“人身上怎会有死鱼味儿,怕是你嘴馋了罢!”
狗蛋儿摸着头“嘿嘿”一笑:“我娘说我生了一副狗鼻子,才给我取了这么个诨号,您老可别砸我的招牌!”
正沉默中,一旁听故事的林账房突然似想到什么,对着自个儿的大腿狠狠拍了一记:“呀!坏事了……”
狗蛋儿被惊得一跳:“又怎么了?”
孙孝谦却知道他想起了什么,转头冷静看着赌坊入口那道漆黑的门帘,面色凝重:“迟丫头刚进了赌坊,她可是花船的……”
只是他“人”字尚未说出口,花迟迟那张原本有二两粉厚的脸已铁青着从赌坊的门帘儿后面钻了出来,真正比锅底灰还黑。孙孝谦一言不发的看她如孤魂野鬼般大咧咧晃进慈济堂,而后选了个靠边儿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从头到尾闷声不语。
林长根看了东家一眼,立即换了慈眉善目表情的逗问道:“迟迟姑娘,回来得真快呀!”
花迟迟正气得手发颤,抬头奄奄一息地回了两个字:“输了!”
林长根满头问好:“什么输了?”
“都输了!”花迟迟迷迷糊糊抬眼看着厅上一张张关切的脸,忽而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如今本钱没了,连腰牌都被那丫头骗子赢了去,这回头可怎么跟大姑娘交待哟……”说完,她连抽抽了几声,明艳艳地晕了过去。
孙孝谦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掐住她人中,口中呼着:“我的小姑奶奶,输便输了,哪里值当要死要活的?”
胖丫头从昏迷中缓缓伸出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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