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2/2)

下，那人缓缓睁开了眼。我来不及细看又解开缚住其双手的绳子，绳子刚落地，我突然就被人长臂一揽，未及反应便跌到那人身上，扔在一旁的油皮纸灯笼也被迅速吹灭。

一个冷的不沾任何情绪的声音迅速道：“都别出声，有人来了。”

说话的人双手将我环在胸口前，背对着下地窖的台阶，这个角度恰恰让我很好的躲藏起来。

被人抱在怀中感到些许的不自在，头贴着的位置听到如雷鸣般的心跳，环着我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着，却尽力的将我用他的整个身体挡住。几乎小到听不出的声音在我耳边道：“别怕。”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他自己。

果不其然，在及其安静的环境里，头顶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拖拽着丝丝拉拉的声音。我并未闭眼，努力尝试着适应这浓墨般的黑暗，有光源从楼梯那传来，接着这光源越来越大，竟让人感到些许刺眼。我只能透过头顶的影子看到隐约是有人一步步走近，手上还扯着长长的“丝带”状的东西，那“丝带”连着一个看不出的物体随着移动也发出阵阵响声。

来人突然停下，“嘿嘿嘿”地笑得极为毛骨悚然。原本揽着我的手更加用力，整个下颌都贴着我额头。“砰”的一声有什么被丢了过来，终于有人受不了恐惧开始用被堵住的嘴发出哭泣似的怪声，我听了心道不好，若是太过惹人注意定会让人发现这地窖里多了个人。

可是来人似乎对他们喊成一片地举动不以为然，头顶的人影慢慢地朝外走去，光源也随之越来越小，直到传来木板被扣住的沉闷声，周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里。

我屏住呼吸听了一会，确认再无其他动静才推开抱住我的人，他似乎也在刚才那会用尽了力气，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从腰间摸出火折子，将带来的纸灯笼重新点燃，顺手将灯笼上的纱幔也去掉，光线瞬间照亮了整个地窖。首先映入我眼中的是一个长发胡乱散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看得见的地方无一块完好，伤口处血迹斑驳甚是触目，暗红色的血液流下来，遍布全身，连嘴角也有大片的血痕。

看了这情景便猜出这就是刚才被拖拽进来的女子，她的双手未被绑住，以一个及其扭曲怪异的形态垂在地上，甚至连眼睛嘴上也没有任何遮挡。我心一沉，有了另外的猜想，走过去将女子整个面目朝上，掰开果然发现她的舌头已经被割掉，早没了生的气息。

想起白日里听到的声音，许就是她的求救声，如今却横尸在此，不免心中叹叹。

我又回头看其他人，此前将我挡在怀里的人正无力地靠在墙角，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约十八十九年岁的样子，竟是生的明眸皓齿有着常人所不及的俊美容貌。许是被灌了许多mí_hún的药物，发冠松散整个人显得疲倦萎靡。我打量着发觉不光是他头顶的玉冠，连身上的穿着也透露出此人出身绝非平常人家。

见我望着他，突然抬起头一脸淡然的对视过来，原本明亮如漆的眸子浮起一层薄雾。想起刚才被这样一个男子的躯体抱住，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我一一替其他人解开缚在眼上的布绫，松绑了束住手脚的绳子。

重获自由后的人都喜极而泣，纷纷向我道谢。原来被关在这个地方的有男有女，年纪左不过刚满十六七岁。想来这家店应该是以囚禁这些人做些皮肉生意来维持生计。

看着人群里仅有的几个男子，自古只听说青楼多红颜，虽历代也有将年轻男子收去当面首的例子，但亲眼见到这般情景，心中甚是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