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句诗惊到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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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开明推说不舒服,没有出门。
符然跟着柴屹、赵一哲,继续回到大学城,准备去康陵遗址转一转。
今天再次见到柴屹,符然有几分不自然。
昨日她醒来,小船已停回原处。
符然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还好,并没睡太久。
她转头寻找柴屹,就看到他坐在几步远的青石上。月光为他的侧影,勾了一圈银白的光晕。
符然下意识地举起手机,刚想偷拍,就见柴屹站起身看着她:
“醒了?那走吧。”
所以,这会儿和赵一哲并排走在柴屹的前面,符然就觉得后背有点僵。
被注视的存在感这样强烈,这样不自然……难道不该是中二校园初恋才有的吗?符然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
赵一哲警觉道:“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暗搓搓地开心什么呢!”
“我?有吗?”符然反问。
赵一哲又看看柴屹:“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讨厌吗?就是这一脸‘实在没什么啊,我都知道’的样子,而且,总觉得嗅出一丝奸/情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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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师大后街,一片开阔的台地跃然眼前。
这里,就是康陵遗址所在了。
正要爬山,一个头发花白、身材干瘦的长者喊住了他们:
“年轻人,陵墓主体正在加固施工,不对外开放的,别走冤枉路了。”
赵一哲远远望去,的确有脚手架一样的棚架,立在半山处。
他连忙故作失望地悲叹道:“特意从京市来,不想却扑了空。”
长者见状,微笑道:“如果实在感兴趣,可以跟我来。关于南汉二陵的故事,我可以给你们讲一讲。”
要的就是这句话。
赵一哲得意地冲符然、柴屹眨了眨眼睛:
“这位老师,我看您像是知识分子,不知该怎么称呼?”
“我退休前,在考古队工作,15年前,参与了康陵的发掘。大家都叫我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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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不急不徐唠了起来:“康陵是南汉开国皇帝刘龑的陵墓,龑(yan)这个字,是他自己生造的,取自《周易》“飞龙在天”,也算霸绝古今了。”
“他很喜欢改名字,在刘龑之前,还叫过刘岩、刘陟、刘龚。我们脚下,叫大香山南坡。往北800米左右,位于师大校园里的青冈,就是他哥哥刘隐的陵墓德陵。”
符然惦记着银花树钗,忙问:“林老师,这两座陵墓出土的文物中,有没有首饰什么的?”
老林边走边说:“康陵早在明崇祯年间,就已经被发现,但那时,随葬品被村民洗劫一空,到了清乾隆年间,关于康陵的记载,又成为一段传说,人们都不知道它究竟在哪了。”
“当时,百姓们以讹传讹,叫这里‘刘王冢’。我记得当时,墓室全部清理完毕,只在前室接近封门的地方,发现了10多片绿釉陶屋的残件。昔日被盗掘的现场,实在惨不忍睹:地砖全被撬起,地面还留下两个深坑,这也暗合了村民的说法:该挖走的,早就被挖走盗光了。”
“那么,地宫又在哪里呢?”赵一哲问。
老林遥遥一指:“看那里,侧面看,像一个钵,呈‘品’字排列的土坛,就是刘龑的陵坛。康陵的地宫,就位于陵坛之下。”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盗墓书看多了,难免好奇。其实地宫里只有一段墓道,不到20米长。然后是封门和甬道,过了甬道就是前室、中室和主室。前室短浅,壁上有棂假窗和小龛。中室砌栏槛。主室两侧壁各设15个小龛,后壁有一大龛,室内有一个砖砌的棺床,已经被破坏了。”
老林看了看符然,很肯定地道:“陵墓里的陪葬品也极少,只有陶瓷、玻璃器、石俑残件,还有玉石片、银环和开元通宝。”
“不过,刘龑生前酷爱金银珠宝,墓室里一定极尽奢华。后人有首诗,多少可以印证当时的陵寝何等风光。”
老林慢声道:“遥想帝陵多风华,翡翠明珠佐君眠,如今草长风乱拂,当年风光亦等闲。”
“翡翠明珠佐君眠?”符然重复了一声,和柴屹、赵一哲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错,刘建雄的翡翠和古钗上的瑟瑟珠……总觉得我们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赵一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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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随老林来到博物馆,老林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说道:
“博物馆新增了考古活动体验区,我现在反聘在文物修复模拟中心工作。”
坐定后,符然朝老林要了纸和笔,在纸上勾勾画画起来。
符然的手绘,是极富灵气的。不到3分钟,一支栩栩如生的镶珠银花树钗,已经跃然纸上。
“林老师,您看看这支钗,我凭记忆画的,可能有出入。”
“哇!符然,我开始仰慕你了好吧?!”赵一哲拄着下巴,迷弟一样笑微微。
“嗯,花钗或花树钗的流行,差不多贯通了唐代至五代十国。这支钗应该是银质的吧?”老林问。
“对,银鎏金。两枝钗脚在顶端处结作一束,然后秀出一树花枝一般的钗首,细薄的金片银片,镂空作成缠枝花草,花叶间对飞着凤凰。”符然流利作答。
老林赞赏地看着符然:“哎呀,姑娘,你小小年纪,倒是个行家。”
“林老师过奖了,我只是喜欢研究古代的首饰。”
老林道:“不过,晚唐以后,花枝悬坠摇叶的做法,已经不是很流行了,步摇的样式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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