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我的脸很贵(1/7)
如故吓得往后急退,却被身后床栏抵住,退无可退,“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今天不是朔月。”
“那又如何?”
“不是朔月,我们不能亲近。”
“是吗?”
如故怔了一下,明明是他说的,他们除了朔月,不可以乱来。
云末把她圈在怀里,伸手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
他温热的呼吸轻拂在如故耳边。
如故沉下脸,他不想见她,就二十几天不见她一面。
见着了,兴趣来了,想占她便宜,就占她便宜。
当她是什么?
她不是他们可以随意玩弄的。
用力把他推开。
床边被他挡住,没地方跑,转身往床里爬,试图绕开他,跳下床。
脚踝一紧,被云末抓住。
强大的力道,把她拖拽过去。
如故抓住床栏,稳住身形,用力向他踹去。
云末躲开飞来的一腿,身子一斜把她的腿牢牢按住。
如故用力挣了几下,都没能把从他身体下挣脱出来,沉下脸,“云末你敢动我,我……”
脚掌上传来极轻的刺痛,如故回头,却看见他一手握着她的脚,一手拿着一根银针,银针针尖正从她脚底的一个水泡上抽出,水泡里的水顺着针孔流出。
他用一块干净的白巾压上那个水泡,挤干里面的水。
如故顿时哑了。
“你怎么?”他抬眼,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轻柔嗓音里的戏谑丝毫不加掩饰。
“我揍你。”如故脸上微微发热。
“你能再恩将仇报些吗?”他手上银针又扎向另一个水泡。
“是啊,我心如蛇蝎,恩将仇报,所以你离我远点……哎哟……你要扎死我吗?”
云末手上突然用力,如故痛得把后面的恶毒话全咽了回去。
“还有什么,接着说。”
如故痛得抽气,瞪着他,现实地选择了闭嘴。
要知道挤水泡这活,如果顺着泡起的皮层,慢慢把里面的水液挤出,不会太痛,但如果揭开那层老皮,触碰到里面的嫩肉,那痛就销魂了。
云末刚才就故意碰了她皮下的嫩肉,让她痛得销魂一次。
她不再故意说话刺他,他也不再故意弄痛她。
如故暗松了口气,“你真的很可恶。”
“谢谢郡主夸奖。”
云末麻利地挑完如故脚上的水泡,上了药,又去拉她的手。
她的手上,不但有磨破的水泡,还扎了不少麻杆上的小刺。
一双雪白粉嫩的小手红痕斑斑,惨不忍睹。
云末心疼地微蹙了眉。
如故以前执行任务,时常受伤。
小伤,就自己随便处理。
伤重的话,直接躺进医院。
她平时不合群,躺在医院,连去看望她的同事都不会多两个,更不有谁会心疼她。
以前习惯了那样的孤寂,而这时她在云末眼中,读到了久远到已经快忘记的‘心疼’二字。
想起,她小的时候,摔伤了腿,或者割破了手指,小郎在为她处理伤口时,也总是这样微低着头,眉头也总是这样皱着。
如故怔怔看着,像有一汪暖水在心里缓缓淌开,伸手去抚云末蹙在一起的眉心,小声道:“我不太痛的。”
他挑着她手上细刺的手僵住,慢慢抬起头来,对上她有些迷离的眼,心怦然一动。
风吹着她耳边的碎发,拂过她的面庞。
他伸手握住那缕碎发,轻轻绕到她的耳后,手指轻抚向她的微微苍白的脸,指尖刚碰到她微冷的肌肤,却停住,慢慢握成拳,垂了下来,收敛起心底的萌动。
他这一生,可以有欲,却绝不能有情。
人一旦有情,就会变得心软。
他不允许自己有心软的时候。
这些年,他一直做的很好。
但最近,这个小女人,总不知不觉中触碰到他心底早已经封印,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柔软。
云末深吸了口气,重新看回如故的手,仔细地挑干净她手上的细刺,处理了伤口,吹熄灯,合衣躺下,“睡吧。”
声音温柔平和。
如故于黑暗中静静地看着躺在身边的人影。
过了许久,在他身边躺下。
一切都那么心安理得,又那么自然。
如故真的累了,躺下后,不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云末听见耳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轻缓,睁开眼,就着月光看着身边熟睡的小脸。
这一晚很冷,而陆老爹家的被子很薄。
如故睡到半夜,冷得缩了缩身子。
云末侧过身,把她轻轻抱住,她寻着热源挤进他怀里,发冷的身体瞬间转暖。
如故满足地低声梦呓,“哥哥。”
云末的心骤然收紧,平时极难有波动的心绪,起起伏伏,久久难平。
过了许久,倦意袭来,才闭眼睡去,这一睡,竟到了天亮。
如故习惯早起,不管再怎么累,睡得再晚,早上也能准时醒来。
睁开眼,身边云末已经不在,床上还带着微微的余温。
翻身坐起,见云末正推门进来,“醒了?”
这情形,象极了丈夫问候新婚的妻子。
昨晚与他同床共枕,如故没觉得不妥当,这时却突然有些不自在。
胡乱答应了一声,穿鞋下床,去外头洗漱。
等收拾妥当,云末已经牵了马在门外等候。
两人一人骑着一匹马,不紧不慢地走着,谁也不愿开口说话,打破这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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