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四五人家(1/2)
临水城,城外风景好看,日头遮掩,从城上头撒到城下头,壮观。山顶上白青山偶尔转身先后看,殷切希望再见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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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小雨,初春的嫩芽挣扎在严寒里,一路走来,总算能见着风景秀丽的山水,心情格外好的白青山很喜欢。昨夜有梦,梦里自己向天上的神仙借来了三山五岳,和一头山精鬼怪打的地动山摇。进了茶馆里喝了几口热茶,就继续向北赶了,几个月来小驼子长高不少。
夜里,雨如鹅毛般飘着,穿着蓑衣也抵不住寒,风里有谁家的饭香味儿,如同灯火般惹人爱。背上的是一颗大松树,松针根根直挺扎向地面,给树下的地儿腾出了干爽。或靠着,或站着,也就混过了一夜。
白天里,雨水顺着枝儿打下来,砸在脸上清清凉凉的。一身衣服折腾了些时日,现在就喜欢席地而坐的白青山看起来不像是个富家人了。
官道上泥土坚硬,除了泥水没有沾上脚的。谭苏,赶了十多年的马,今儿第一次见着这个大方的年轻人,价钱好说,也就答应着送一段长路,直直送到先竹洲边上。
“公子等等我,我去家里交代了剩下的事,家里还有需要照顾的。”谭苏说道。这个住在镇子边上的中年人赶了十多年马车,没有家人,过得也自在。
“行,我们就在这儿等着。”白青山答应着。
家就在镇子边上,篱笆小院,院里就两条黄狗,一颗桂树,加上后院刚开出来还未种上菜的小园子。两条狗托付给了邻居,把被子叠好防潮,锁了门窗,搭上了篱笆门就出门去了。谭苏养了两头大马,高的枣红色,矮的黑色,高的好看也有力气,矮的有力气。
吃了饭,马车从镇子里嘎吱的出发了,镇子名叫杨左。可惜马儿不能乘风飞起来,要不让镇子上往下看肯定精彩。
一路上,两个年级相近的人聊得很开,白青山少不了心里诽谤几句,“都是孤家寡人,加了面就跟遇上亲戚一样,不热闹热闹心里难过。”
马车走走停停行了半月,走的是官道,挺快的。白青山掀开帘子盯着外面,路旁边有大湖,偶尔能看见有人坐在旁边钓鱼,湖面上犯不起波浪,偶尔有风皱了湖面,很快便舒展开来。何伯大多数时候是坐在外面帘子下的,同谭苏说话。
“停一会,吃饭吃饭。”白青山大声嚷嚷。
在湖边上停了下了,就着一湖清水吃饭喝酒,很畅快。白青山大口吃了几下,突然憋不住笑了,“容我去干一下大事,你们在此等候。”说完就连滚带爬的跑掉了,刚开始遇上这些个,仨个人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有一天夜里,叫着小驼子陪他去,就都明白了。
“滚远点。”何伯眼睛都没抬。
“得咧。”
找了一块风水宝地,隔得远远地,白青山就做了每天必做的事。说来也是奇怪,每天不走动饿的倒是很快。
等到白青山抬了屁股,收拾好衣服,看着湖水倒影的一个英俊的公子哥,得意。
“唉,站住,知道这里是谁家的地界吗。”身后多出了一个汉子,汉子招招手“哎,来这儿,来这儿。”又叫了几个人来。
“这里是我家地儿知道不,在我家地儿上脏了我的眼睛,你倒是大胆子。”汉子说道。几个来人也都笑着看向白青山。
“就是,方大哥包了这一片水,养鱼的。”那几个人附和着。
白青山满脸的惊讶,这就没了?自己白白净净的身子。平了平气儿,“那要怎么办?”白青山笑着盯着面前几个人。
“简单啊,拿些银子,瞧的过去就走了你。”“方大哥”摊摊手说。
“好的呢。您要是打得过我就好说的。”白青山继续说。
几个人变了脸色,“方大哥”不笑了。“嘿,你有意思啊。”“方大哥”就想给这位胖子说道说道,径直一脚踹向了白青山,然后就倒飞了出去,口齿不清的盯着白青山。周围几个人稍微愣了愣,只觉着胸口上一痛,就都飞了出去。白青山收了脚,脸上还是委屈,莫名的心里难受。
等到白青山耷拉着脸,坐在地上吃饭。说来也奇怪,越吃越有精神,脸上满是开心。
路上,马车行的平稳,谭苏偶尔和他们三人交谈,于是马车帘子就拉了起来,说的话可多了。
春潮湖,每到深春,潮水漫上岸边细草,轻轻柔柔的好几天。湖的两岸有柳树,高高壮壮。远处站着个年轻人,瞧着和白青山差不多年纪,正等着一个人路过。
马车渐渐走到了年轻人面前,纵使对面的年轻人感觉到了八境大修的磅礴压力,衣衫乱,人平稳。
何伯,何玉树,是认得这个小年轻人的,当年爱哭鼻子,被白青山揍了很多次,还是喜欢跟着下白家这个第二代单传的宝贝疙瘩跑。马车停了,白青山眯着眼看着他,这个身材削瘦的同龄人比自己高了许多。下了马车,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熟稔的低了低身子。他还记得,白青山就烦那些比他长得高的。
这个看起来身份在白青山跟前低了好几个头的年轻人,先竹宫下一任大宫,姓万单名一个千字。自从七年前白青山远走他乡,万千便玩坏了十几把弹弓,打的下白家周围鸟不敢停也没人敢拦着。
“怎么,我就是一个二境小混子,想着来找个软的捏?”
“没办法,打不过那个。”万千偷笑着。放以前,打死都不敢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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