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文采与情志的干系(2/2)
,是非颠倒竟然达到如此地步,岂能不呜呼哀哉。古人言:“桃李无言下自成蹊”“男子树兰何曾芳菲。”自然界的花草树木,尚且如此求真纯情,人世间的文章篇籍,又怎能任由虚情假意恣意横行呢?溯本清源,文学艺术之所以推崇斟词酌句,并欣赏文披华采,只是为了弘扬道德义理的优美华贵。但是,任何形式和内容上的义理迷离与辞藻乖张,只会虚张声势或喧宾夺主,必定误入歧途而积重难返。在自然界,翠鸟尽管羽美,肉桂确有奇香,若将翠羽肉桂做诱饵,反而钓不到鱼虾。所以,《庄子?内篇?齐物论》中有“言隐于荣华”,而《诗经?卫风?硕人》则有“衣锦褧衣”,类似这样一些名言警句,都在提醒人们不要因为粉饰打扮的过度,从而失去了事物的本真。《易经?贲卦?上九》有“白贲,无咎。”的象辞,一是强调本色纯正,才是勾勒涂画美好未来的坚实基础,二是色彩无限繁华的终极,必定在于返璞归真。
在文学创作中,体裁与情志的关系,如同制作青铜乐钟中模范与器具的关系一样,体裁格式就是模范形态,而个性情志如同钟型音域。只有周正、平衡和稳重的器质型制,才能够保证音色纯正;唯有在保障音色纯正的基础之上,才能够雕琢镂刻上光彩夺目的璀璨纹饰。然而,无论纹饰多么绚烂,亦不管音域多么宽广,如果背离了乐钟的个性品质,都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所以,情志与文采的关系,亦如颜料的五光十色,唯有“青、黄、赤、白、黑”正色凸显,或明或暗的杂色,才能被摒弃殆尽。这既是文章之所以雕琢推敲的本质,也是坦荡君子之所谓文质彬彬的真容。
总而言之:自古至今,言语吟咏的流传远扬,凭借的是文采华章。人生于世,谈吐举止的英姿飒爽,仰仗的是气宇轩昂。艺术创作,先立伟岸情志,再求文采飞扬。莫如吴地彩锦容易褪色,勿像木槿花艳朝生夕亡。虚情假意必短命,自欺欺人寿不长。呜呼哀哉,空欢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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