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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慕择城相处时间越长, 云深深越发觉得惊奇，他真实的样子和她之前的印象简直大相径庭。

她印象中, 慕择城狂傲、狠厉、fēng_liú、冷情，有很多缺点，最初发现自己心意的时候，她抵触、烦恼、挣扎，拼尽全力才凑够靠近他的勇气。

但实际, 慕择城并没有太多纸醉金迷的爱好, 比起喧闹繁华, 他更爱恬静淡雅, 除了工作和必要应酬, 他大多数时间都耗在家里，与一般情侣一样, 他陪她看书看电影闲聊, 做她感兴趣的任何事。

情爱之事虽然频繁激烈，他享受并不沉迷。如果说慕择城还有和云深深之前想象一致的爱好，那就是画。

慕择城家里收藏着多年前用过的画本画册，素描油画水墨，手法笔力连云深深这个尚算内行的人看了都会惊讶，她偶尔甚至会想如果不是现实原因, 慕择城会不会走上专业画家这条路。

受云礼影响，云深深更懂国画, 喜欢写意飘逸的山水花鸟, 慕择城则更喜欢油画的浓墨艳彩, 夸张超脱。

不过这似乎并不冲突，她乐意欣赏他的爱好，他也有耐心教她。他带她看夏加尔超现实的手法，天马行空的想象，领略柯罗描绘的朦朦胧胧的暮色与晨像，颤动的森林，明洁的湖水，珍珠般银灰色的天空，感受马蒂斯所倡导的极度自有，奔放、华丽、平衡的自然本质。

看似截然不同，却又相得益彰。

社会关系学中有个很出名的观点，作为情侣相处的两人，如果能将亲密关系一直维持，必定磁场一致，且一强一弱，强者引导弱者。

云深深想慕择城的磁场一定比自己强，相处一段时间后，她的很多习惯都开始像他，习惯于他的生活方式，习惯用他惯用角度去考虑问题，连艺术品味这类意识流的东西也没例外。

一次两人去日本看画展，云深深不仅能轻松看出大部分画作的作画手法和艺术想象，还能轻松抓到慕择城欣赏的点，那种默契的感觉让她激动不已。

回程的飞机上，云深深睡了半程，醒来手被慕择城握在掌心，他一只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随意翻着杂志，头顶的圆弧灯光在书页上打出浅淡有层次的光圈，他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和发上的光亮糅杂出一派柔和。

此情此景，云深深呆了。

“天天在一起还没看够？”慕择城没看她，只是手下稍稍用力，“就这么喜欢我？”

云深深难得没和他嘴硬，痴痴看了半晌，摇着他的手臂问：“你记不记得……”

“嗯？”

“以前在云华的时候，我们俩在学校外面遇见过一次，还说过话，你记不记得？”

慕择城思考，表情霍然明朗。

“不记得。”

“……”挫败。

云深深引导：“在云华后门那家很大的幻岛书店，你当时坐在角落一排书架后面，我……我进来找书，不小心踩到你放在地上的书，你还凶巴巴的瞪我。”

“没印象。”

“慕择城！”

云深深看他表情就知道是故意，愤愤将手从他手掌中抽出，别过头生闷气。

此人实在是恶劣！

慕择城开始在云深深身上作乱，自己开发的肥田，最清楚哪里可以碰，哪里碰不得……

两三个回合后，云深深总算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她脸色绯红的瞪他，眉眼薄怒中含着春色。

“慕择城，你要再烦我，我就……”

“就怎么？”慕择城捏住她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下，笑意恶劣，“这可是在飞机上。”

“……”思想龌龊，云深深真恨不得撕烂这张脸。

“好了，别气了。”

慕择城将云深深手掌重新放入掌心握住，看她的眼神由调戏变得清明，“我记得，不过你当时好像不是进来找书，是躲人，你不光踩到我的书，手上拿的奶茶还砸了我一身，我看你一眼，你连句道歉的话都没说转身就跑了。”

云深深掩面，能不能不要记得这么细致！

“我当时真的是被你吓到了，你在学校名声多响啊，简直神魔一样的人物，我是怕你打我才跑的。”

“所以还是我的错？”慕择城笑，“跑到门口不出去，不怕我出来找你？”

云深深回忆当时的情形，也忍不住笑:“当时还真是前狼后虎的境地，我那天是偷偷溜出去看的演唱会，结果点背被班主任知道了，他派人来捉我，我躲进书店碰到你，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你想下我当时心理多扭曲。”

“后来我出去，你为什么跟着？”

“大概是有一些好奇，好奇那群人气势汹汹的找你做什么，也好奇……你会不会被打得很惨。”云深深满眼都是恶趣味的笑意，“我更想知道你这种又拽又不可一世的人被打得满地找牙是什么样子。”

“结果……”云深深叹口气，“谁知道你那么厉害，以一抵五，要不是那个大胖子背后偷袭，他们根本不可能扭转败局。”

慕择城不掩惊讶，整个身体都坐得端正了些：“这语气倒像是在为我不平，看来我当时给你留下了极好的深刻印象。”

“是惊吓好吧，你当时打人的暴力样子很长时间内都是我的噩梦。”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帮我？让我被他们狠揍一通，不是正合你意。”

“好奇归好奇，但比起偷袭的下作行为，我自然站你这边。”

“比起你后来帮我作证，我更意外你当时敢冲出来。”慕择城双眸沉静，像是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