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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深“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从早上到中午手眼脑没有一刻停歇,因为只要一有空隙, 她就会自动去想那道选择题。
去?不去?
她想过用抛硬币的方式听天由命,但她知道,无论哪面朝上,她都会想方设法劝自己再来一次。
“啊,云姐, 你要辞职吗?”
云深深被突然的惊呼唬得一阵, 她心里不爽, 皱眉吁口气, 尚未有任何表示, 那个声音又阴阳怪气的赞叹,“傍上大树的人就是不一样, 哪像我天生劳碌命。”
声音是主人叫朱莎, 前段时间通过公招考试入职社保局的新人,国内某985院校社保专业研究生毕业,学历拔尖,长相气质也属中上,活脱脱美女学霸,御姐人设, 当初分到党政办,大家都寄予厚望, 然一段时间相处下来, 所有人对她评价都逃不开八字。
智商为零, 情商为负。
一句话总结——都不知道学历是不是买来的?
云深深对朱莎的坏印象始于初次见面,对方娇滴滴理所当然的那声“云姐”,工作场合不谈社会地位,逮着明明比自己小的人叫姐,不是傻缺就是心思太活。
事实证明,朱莎将这天南地北毫不相关的两点,揉搓得上天入地,精彩纷呈。
因为赵新雅快要生产,行动不便,何荞本身又是个迷糊精,培训新人上岗的重任就落在云深深头上。收发室的工作都是按部就班的程序化作业,不算难但因为繁琐枯燥,要求人耐心细致,朱莎仗着自己学历高,“能力强”,每次云深深交给她工作,她都嚷嚷简单会做,但每次都要连累云深深替她善后,对此她不但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只会笑嘻嘻的表示下次会注意……
碍于同事面子,云深深含蓄提醒过朱莎两次,在对方死不悔改的情况下,她只好听之任之,横竖她不是领导没资格管,等赵新雅产假对方上岗不会做,背锅挨骂的又不是她,何必自找不快。
然而朱莎并不是个安分的人,她除了对工作不上心,对其余人生杂事的热衷程度直接刷新云深深三观。
明明是双腿都踏在奔三的大道上小姐姐,却总是自诩不经世事的萌妹,满脑子充斥着王子与灰姑娘、霸道总裁与平凡女孩的虚幻想象。虽然身边有不少追求者,但朱莎总是不屑一顾,满心满脑盘算的都是如何得遇良人,嫁入豪门。
自打知道云深深和慕择城的关系,朱莎就卯足了劲儿跟她套近乎,想方设法探听那个圈子里的种种,明里暗里求云深深带她去见见世面,最好可以介绍几个黄金单身给她认识。
云深深极度无语,心里一个念头贯穿始终:你当人霸道总裁没脑子是吗?
因着云深深一直玩太极的“尖酸”行为,朱莎怨愤之余决定自己行动,她每天将自己打扮得明艳精致,碰到慕择城来接云深深就找尽借口往前凑,不是要搭便车,就是脚崴了请求云深深送她去医院,云深深每次都满口答应,转身就帮她叫了网/约车。
云深深以为自己的拒绝已经够彻底,没想朱莎碰了几次壁后,非但没收敛,有两次竟然擅自跟踪云深深到了酒会门口。
对于朱莎锲而不舍的精神,云深深拍手称赞的同时,还是不留情面的拒绝了。那之后,朱莎对她就恨到了心里,不止暗地咒骂不断,平时逮着机会都会酸几句。
譬如现在。
朱莎见云深深不搭理自己,心里腾的升起一股邪火,她不敢跟云深深正面冲突,只在一旁含沙射影瞎/逼/逼。
“不过我觉着无论男人怎么好,女人还得靠自己,辞职依附男人的愚蠢程度等同于挖坟掘墓,万一那天男人没钱或者有了小三小四,哭都没地方哭。”
云深深手下微顿,何荞开口呵斥:“朱莎,你要闲得慌去把文件送了,整个办公室就你话多。”
“我怎么了我?”朱莎脸一拉,“我是关心云姐。”
何荞嗤笑:“你那是关心,我谢谢你……”
何荞火气上来,云深深说:“其实我觉得朱莎说得挺有道理的。”
何荞瞪圆眼睛:“……”
云深深和她交换个眼神,转头戏谑说:“既然有钱男人这么不靠谱,你前段时间干嘛老是缠着我要我牵线搭桥?找虐吗?还是想捞一票走人?”
朱莎被呛得脸色发白,云深深眼神直白的盯着她,说出的话没有半分情面:“朱莎,想钓金龟婿,嫁得好过得好没有错,但那是你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以为长得不错,学历比我高就一定能复制我的运气?我告诉你远远不够,越是优质的男人越讨厌没有脑子的女人,凭你要想进那个门,首先得去换个脑子。”
“你……你仗势欺人。”
朱莎被气哭,捂脸跑了出去,不用说,云深深也知道她是去楼上告状了,但这些对此刻的她都无所谓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过于伤人了,但在那一刻她心中腾起的无名火旺得想要杀人泄愤。
她气的是朱莎,也不完全是,这些天她太累太累,憋在自己的壳子里找不到出口,刚才一通发泄,心底的阴郁总算淡了几分。
何荞和赵新雅被刚才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片刻之后何荞才回过神拍手称快:“强讶,深深,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今天总算出了口恶气,姐感觉办公室空气都清新了!”
赵新雅比何荞看得透,关心说:“深深,是发生什么事吗?你这段时间看上去憔悴许多。”
何荞这才品过味儿,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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