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一幕朝夕(2/3)
脚爪深深埋进他肩头。亚瑟忍了忍,终于忍不了了,一扬下巴,使出刃曾经亲身示范教给他的拿手绝技,猛地低头,下巴正磕在藏獒脑门上。
藏獒,晕。
亚瑟翻箱倒柜,终于找到该隐留下的一盒吃剩的薯条,里面冻成大疙瘩的番茄酱还新鲜,亚瑟捂着肿成一座小山的下巴,咳嗽几声,番茄酱伴着雨水,往晕倒的狗子身上抹。
然后照了一张沾满番茄汁,浑身上下如浴血一般的狗子照片。
调色,清晰度降低。
很逼真了。还是差点感觉。
忽然,他吐出一口血。
------------
该隐很久没睡这么熟了,又香又甜,他还做了个梦。
梦很美,他梦到了这辈子,他的第一个女人。
她是爱尔兰人,贵族,十七八的年纪。
他们相识于一个高中,那天,他接到任务,暗杀一个高中生的父亲。
他等在他们放学的门口。
故事很简单,她干净、纯粹,他喜欢上了她。
故事的结尾很惨,他被举报、被下毒、被追捕,在她的目光里被送上了警车。
那次,父亲并没有救他,由着身中四枪、被mí_yào捉弄的无力反抗的他在监狱被打,被辱,被鸡、奸。
每天晚上,他都忍着,忍了很久,直到伤好了一半,药性消散,体力恢复,在被送到行刑场的途中,用一个藏了很久的刀叉,杀了满车的人,逃出来。
他找到她,她已经被父亲买下,成了小镇上一个被包养的女人。科查尔从没动过她,这是他送儿子的礼物。一切都是科查尔做的,他让女人选择,是拿到钱离开并出卖该隐,还是要该隐。
科查尔表面的身份,是亿万富豪。女人很欣喜,以为自己是富豪心里最特别的那个。
直到同样一个闪光灯般闪雷的雨夜,他回来了,走进那所别墅。
该隐睁开眼睛。
远处滚雷阵阵。
苏媛的脸凑的很近,她拿着一根细长的蜡烛,凝眉看着该隐,没有说话。
她的眉毛很长,很细,很美,是黑色的。
该隐想,他爱上了她的眉毛。
他忽然笑起来,“你的眉毛,真好看。”
苏媛笑笑,“画的。”她抬手抹抹,眉毛没了,只剩下淡淡的。
该隐沉默。
苏媛抿嘴乐,歪头瞅他,黑眼睛很浓,带着点星芒,“你还想说点什么?”
该隐移开视线,伸懒腰,伸不起来,他左右望望,形势不错,他双臂张开,被吊着,脚不点地。
他勾起嘴角,活动活动双腿,眼珠晃了晃,“你…很不专业啊。”
他忽然用力,想利用腿部的力气带动整个身体,一招就可绞杀。可惜,双腿没有任何反应。
苏媛冷冷地,“你不用打什么主意了,你的腿和足底,已经被我封了穴,你没有力气,”她眼波流转,嘴角一扬,露出三颗小白牙,“算来算去,大概扎了十七根针吧。”
“穴?”该隐喃喃。
苏媛得意,“我们东方,还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好东西。”
她很开心,看到该隐吃瘪,竟笑的喘不过气。
该隐叹气,等着她笑完。
苏媛这一笑,简直止不住。
该隐表情慢慢冷下,他淡淡地:“你笑就笑吧,反正我什么都不会说。”
苏媛果然笑不下去。
该隐反而笑起来,似乎很喜欢看她吃瘪,他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精神状态倒还不错,他脑袋后枕着空气,似乎后头有个枕头,他微笑,念得很温柔,“如果我没猜错,你是…风野呢?”
苏媛脸色僵了僵,“堕天杂种,懂的倒挺多。”
似乎每次在杀人前都被这么骂,该隐早已习惯,他打哈哈,似乎还想维持笑意,眼睛却忽然现出一丝痛意,他淡淡侧头,看到苏媛正将一根细针扎进他的左手食指。
苏媛皱眉,细针刺的过程并不顺利,有一部分大概是穿过纱布刺进他的皮肉里。该隐眨眼睛,观察着他的双手,早前已经被他用纱布缠上。在跟隋刃一战时,他的两只手被刀削的都见了骨头,皮已没了,因为在垃圾桶里藏身,被垃圾粘液沾上,这会儿似乎感染了,一直痛的让他想直接剁掉的一双手,倒不会因为一根针有太多多余的感受。
该隐笑笑,声音里带着听之任之的无谓,“直接剁了吧。”
苏媛僵了一瞬,她剥开他的纱布,望着血肉模糊的一团肉,沉默片刻,直起身子,收回手,声音里是一片漠然,“我何必废这个力气,放任不管,你这双手,三天不处理,也就永远废了。”
她看向该隐,“你,求饶,然后回答我所有的问题,我放了你,给你治疗。”
该隐也正看着她,他忽然又笑起来,笑着笑着开始轻咳,一直咳的撕心裂肺,咳的五脏六腑疼成一片,苏媛还是原地站着,静静看着他,她忽然开口,“你觉着,你现在的情境,很好笑?”
该隐勾着嘴角,似乎还挺得意,“一、我不会求饶,死也不会。”
他想了想,“第二,你要问什么问题,我大概都能猜到。”他转了转眼珠,“可我…不会说。”
苏媛僵立着,实际上,堕天出来的,又有几个怕疼呢?这个结果,她似乎早已知道。
她皱着眉,似乎有些无措,她忽然冷笑一声,“我听说过,你们在堕天长大,确实都是从地狱里轮了一圈出来的…”她认真起来,“我以为,你们会比常人更惜命。”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