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剑庄三(1/3)
罗盛出了司马艾家大门,脸上挂着喜悦的心情。原来想得复杂难以办成的事情,现在竞意想不到那么的轻而易举。但这只是第一步,还没有到达事情的核心。以后什么事情都得做最坏的打算。看来这司马庄主也非等闲之辈,他在平常中体现出隐藏的霸气。他的武功也深不可测。罗盛接触过的江湖异人很多,在观察方面还是有些老道。
罗盛不到一个时辰就回到了司马艾家。
“有血性,不愧是性情中人。”司马艾由衷地赞扬,白素馨笑盈盈地接过他的包裹,把他带领到客房里,“公子莫嫌寒酸,将就些住下吧。”
“师母客气了,我倒找着回到家的感觉。”
罗盛环顾了客房,简朴整洁,一尘不染。这不是看到了房,而是看到了房主的品性修养。白垫毡,白布套被子,白枕巾上绣着兰花,花叶茂盛,还隐隐约约地似乎还让人感觉到花的幽香。浪穹人喜爱兰,他们种兰赏兰爱兰。特别是历史悠久的素馨兰,并把兰的洁白芳香与人的品格联系起来。
不只是枕巾上绣有素馨兰,窗台上放了两盆。每苗都茎叶挺拔,叶片上还闪动着光亮。娟秀中体现出柔与刚的结合,瞬间全被收到罗盛的眼里。
“公子,你把我心里想说的话说了,你就暂且把这儿当家吧!”白素馨说完话,脸上忽然闪现出忧虑的神情,但只是一闪就消失了。罗盛对她这瞬间的表情有所不解,其实她心里闪现的是艾馨儿,馨儿现在在哪里,哪里是她的家?为人之母,恋女心切,被刚才罗盛的话引起了藏在心里的痛楚。所以罗盛没有领会到她的痛苦上去。
罗盛从客房到院里,司马艾把他叫到身边,慈祥地告诉他(这样的表情只在他阿爹的脸上才看得到):“院子以外不要随便乱走,花草树木也不能乱摸乱动,不然会有危险,那些空闲地上也不能进去走动。总的说,你只要见到木瓜树围着的地方就不能进去,特别是我铁匠铺周围二十来亩的范围内。”罗盛听后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记下司马艾的话。司马艾看到罗盛已经听进去了也就没有给他解释其中的原因。当然,这是不能讲的,这是机密。
罗盛听了司马艾的话后,暗自心里吃惊。从表面上看这铁匠铺的环境太平常,太一般,殊不知里面还隐藏着那么多可怕的杀机。实在是平凡得让人感到可怕。平凡的事情往往会使人放松警惕性,当事情发生了还会让人莫明其妙,更可怕的是有些人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西湖虽然可怕,但还是能够让人发现它有什么古怪和不同寻常的地方,而这铁匠铺则不一样,平凡得让人事先不能发觉它的杀机所在。妙!实在是妙极了。就好比为人处世一样,越平凡就越要小心。
从此罗盛说话做事都会仔细认真地考虑,他感到自己突然间成熟了许多。每天都要与司马艾学习铸剑,而他到这里的目的也就是学铸剑,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学习铸剑的时机。他把铸剑的每个细节都牢记在心。即使有不懂的技术他也不直接问司马艾,怕引起司马艾的防备之心,而是在下一次铸剑时注意不懂的环节。
铸成一把好剑的确不容易,煅冶就要七七四十九天。每天煅冶十二遍。煅冶的时间越长次数越多,铁的精密度就越高,炭化物也就随着变化。这就是百炼成钢的原理。如打制把青钢剑,只需要七天,打制好经过淬火就行了。剑锋利与否,主要看淬火时的把握好与坏。而郁刃浪剑就必须按照程序操作。淬火是最关键的技术,淬火失败,剑也就铸造失败。火淬老了碰上硬物刀口就会缺,火嫩刀口就会卷。要做到不缺不卷,就要全凭制剑师的经验累积。郁刃浪剑在锻冶时就用毒药配合,把毒药水与白马血趁热搅拌均匀后才可以在里面淬火。一匹白马血只能淬一把剑。淬火后用钢锉把剑身打磨得薄厚均匀,剑锋磨利才放到毒药缸里去浸泡,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多年。这样造出来的剑,见血封喉。霸道之极,又叫“三步倒”。“三步倒”是根据猎人的毒箭引申而来的,把毒药抹到箭头上,但凡被射中的猎物,即使是老熊、老虎、野猪之类的庞然大物。没有一个是跑出三步之外才死的。这样的毒药要是让人碰破了皮见了血,就抢救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农历七月二十三,司马艾带了罗盛和虎子到赤壁湖上耍海。白素馨去得比他们还要早。她是远近闻名的歌手,每年的这天她都要一展歌喉。她还有一项绝技,那就是打霸王鞭。一根竹棍在手里玩得溜溜转,每下舞动都打在身体不同的关节上。竹棍里串着的一百零八文铜钱,舞动时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响声。这是白子独有的舞具。当他们来到湖边时,罴谷山下已是歌声起伏。男的女的,有好多人在对唱,隔远了分不清是谁在和谁对唱,但唱歌的人却分得十分清楚。无论是男方还是女方起调,对唱的一方就按着起调对了上去。歌声跌宕起伏,如波浪在赤壁湖上荡漾。
司马艾的神情悠闲,一身青布衫子,用只野猪的獠牙绾住了头发,乌黑的须髯在胸前飘拂。背负双手迈着轻松的脚步。他脸很白,在乌须和黑发的衬托下显得更白,大而圆的眼睛里神情平和,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身后跟着罗盛和虎子。罗盛对所见的情景感到新鲜,但他没有言语,只是听那飘进耳里优雅的歌声。
人很多,两三里长的湖岸上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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