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瞻芳红雀(2/2)
,唯独此画裱纸墨色尚新,却不见题字印章,只得问道:“二公主可知此画出处?”蓼佩素看了看,也惊疑道:“我前日来时,还未曾见得此画。”旁边蓼馨逸却插嘴道:“这是馨烈哥哥亲笔所绘,我昨日便见他一直低头作画来着。”
珑姬闻言又看,不禁叹道:“虽有运笔生涩之处,衔构却可见三分□□,长公子年纪轻轻,已是丹青妙手。”
蓼佩素听珑姬夸奖亲弟,自然极是高兴,脸露骄傲喜悦之意,口中却道:“真人过誉了。馨烈生来体质有损,习武难成,平日里除了学习经纶策论,便只得以诗画为乐。”
尤安礼原本也站在后头观画,闻言突然笑道:“长公子画艺过人,竟还通诗赋么?”
他自入宫以来始终未有半句多言,此刻突然开口,倒让蓼佩素讶然一望,方才应道:“早先是曾见他作了几首,不过小儿之诗,不成气候,倒让仙使见笑了。”
尤安礼面色坦然,谦声微笑道:“哪里,诗文最鉴心性,天资所至,胜过旁人三十载苦练。长公子能有如此画艺,可谓是神童,想来作诗也必不凡。不知在下可有幸一睹?”
他语气极是温和恳切,便似真的对诗文极感兴趣一般,引得珑姬频频侧目。然而珑姬知此人长袖善舞,绝不会在此场合无的放矢,是故虽满心疑问,却也不愿贸然开口拆他的台,只默默在旁观望。蓼佩素托腮想了想道:“我于诗赋无甚造诣,早先闻得馨烈作过几首,此刻一时也难想起。仙使既有兴致,不若日后与馨烈面晤一谈。”
尤安礼神情自若道:“定当前往请教。”于是便将此节揭过。蓼佩素心怀亲弟怪疾,其实根本无心谈什么诗画风月,只对蓼馨逸道:“昨日在此习字,可还记得将那雪狮镇纸放在何处?”
蓼馨逸道:“昨日走时就摆在桌前,今天却没有了。”
蓼佩素哎道:“定是殿中宫女偷偷收了起来。馨逸,你若是男子汉,便去替我将那雪狮儿寻回如何?我猜殿外的女官定然晓得镇纸下落。”
蓼馨逸怎知她的用意,一听能做“男子汉”,便欢欢喜喜地往外间去了。蓼佩素见他走远,转首对珑姬道:“我若贸然带真人来此,虽亦无不可,却难免引人猜忌。倘若此事真是蓉妃所为,之后定然会盘问馨逸,我才出此一计,以免打草惊蛇。此为防范万一,望真人莫怪我多疑。”
珑姬点头道:“我省得。不过此间我已看过,并无可疑之处。”又将目光投向尤安礼,见他也同样微微摇头,以示无所收获。她身怀天眼,可观阴阳,尤安礼则通晓阵法符箓之术,整个内殿又极是朴素简洁,只需一望便尽收眼底,实无端倪可察。倒是荆石一声不吭,自顾自走到书架前看了一会儿,又默默踱回珑姬身旁。珑姬低头问道:“可是发现什么?”他也只一味摇头。
蓼佩素见状也不如何失望,只一叹道:“果真不是此处,那便只能去乾贞宫看看馨烈了。他今日与芳丫头一同缺席,想来是当真身体不适。”
珑姬随口问道:“今日亭中尚有女眷未来?”
蓼佩素领着诸人往外间走去,点头应道:“是我三妹芳撷。她生母晶妃早年薨逝,只留她一个独女。那苦命孩儿生来不良于行,又体弱多病,常年卧在星缠宫静养,少见外人。”
正说话间,几人转过堂间拐角处,却见蓼馨逸迎面跑来,手中抓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狮。他因跑得兴奋,便有些刹不住,险些扑进蓼佩素怀中。蓼佩素扶了他训道:“怎这样毛毛躁躁的?跌伤着了可怎好?”
蓼馨逸被她斥得缩一缩脖子,旋即又咧嘴欢笑,将手中玉狮递与她道:“果是收在外间的阁柜里。哥哥这里的宫女规矩真怪,里头的东西却往外面收。”
其中奥妙,蓼佩素自然心知肚明,只淡淡一笑,也不说破。她正欲想个由头,领诸人往乾贞宫走一遭,便听蓼馨逸续道:“刚才有女官姐姐来报,说让我们在此处稍待,馨烈哥哥马上便来。”
蓼佩素微微一怔,又与珑姬互相望望,立刻笑道:“竟如此凑巧。也好,仙使方才不是说想看看馨烈的诗艺么?小雅客这便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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