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事难圆满(2/2)

蓼佩素听她此言，只道是与蓼团素失魂一事有关，爽快道：“既然如此，那真人何必等至午时。”当即呼来宫人问道：“去殿中问问长监，陛下此时在何处？”

宫人依命而去，半柱香后回来禀道：“陛下在递炤台。”

蓼佩素听得一怔：“如今宫中妖人潜伏，不宜行礼祭之事，陛下何故去递炤台？”

宫人伏地垂首，显是不知如何回答。珑姬也未听懂，便在旁问蓼佩素：“递炤台是何地？”

蓼佩素回道：“是察天象、制历法之所。如今无需改历，近来亦无大祭，不知父王何故登台。”

珑姬道：“既是司星象天文之所，想来是由国师一并掌理。国师此刻可在递炤台？”

宫人禀道：“未见国师。”

珑姬听罢，略一思索道：“那我有一事，欲往递炤台面谒国主相询，劳烦大人通报了。”

宫人知她是槁梧所邀的仙家，又看蓼佩素默许其言，便诺诺退走。他刚离去，珑姬便在室内踱了一圈，连施几个驱阴辟邪的阵法，又自袖中取出一块急火佩交与蓼佩素道：“虽料日间无碍，也恐事有万一。二公主若遇急险，请击碎此佩，我便有知。”

蓼佩素收了玉佩道：“递炤台离此处不远，真人但去无妨，不必多虑。”说话间，手中将那白玉小佩晃了一晃，似也觉这物件有趣。蓼芳撷在旁看她摆弄，却只微笑不语。她虽不说话，蓼佩素却已瞥见她的神情，立刻将玉佩往她手中一塞道：“你笑什么？”

蓼芳撷如避火炭，飞也似地缩手入袖，又将双手背到身后，依旧赧然浅笑道：“我看阿姐喜欢玉，便由阿姐拿着吧。我手笨，失手砸坏可不好。”

蓼佩素道：“你一点不笨，就是装傻充愣，小嘴儿还恁会说！”伸手欲掐她的脸颊，蓼芳撷当即将身子伏在桌上，不让她得逞。二女嬉闹间，又有宫人入室，却非上回蓼佩素派遣的宫女，而是个紫服寺人。一经通禀入室，与二女行过礼，便对珑姬躬身道：“陛下请真人入递炤台相晤。”

珑姬早已久盼，立刻起身道：“请这位大人稍待，我去唤两名门下一同前往。”

谁知那紫服寺人一听，面露难色道：“陛下圣敕，只请真人独往。”

珑姬一怔，张口欲问，转念想这寺人也多半不知，便拂袖道：“那请大人带路吧。”

寺人依言领路，引了珑姬走出芳华宫，径往北面而去。不多时果见一楼台耸立，稍稍拔于群宫。珑姬抬目细观，见其状酷似饮翢台，而形制稍矮，又覆以青瓦，虽失之华美堂皇，却多显几分肃穆。

其时星象学说亦属玄理，但凡国有察问天文之司，大多交与奉命受敕的修士打理。而天下修士以东域玉畿山为正源，崇东龙而尚青木，是故但凡修士掌管之司，多用青墙青瓦，以示玄门身份。珑姬见那青瓦，也不需寺人介绍，便知这多半是递炤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