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花生油(1/2)
路上未有过多耽搁,就着暮色,二人顺利到家。
刘约与父母见过安,说上一句题很简单,刘府直接开始了准备多时的庆功宴。中午喝多的刘昭象征性摆摆威风就去睡觉了,老夫人吃了几口便将场面留给了年轻人,有许叔看着,这两个臭小子闹不出什么笑话。
刘府现在就剩一位少爷,刘约想着热闹没人能阻止。没过多久厨子便上桌了,几位平日玩得好的家丁也被他给叫了进来。还是有个身份上的差距,几人多少放不开没什么拘束是几杯酒解决不了的,酒过三巡后,整个厅堂便热闹起来。
与蹭吃喝的家丁不同,大牛是真心替小少爷高兴。这厮五大三粗的,却只有三两的量,今儿一开心半斤下肚,此时已经说不出一句整话。
平日里对他很严的许叔并未计较,心情大好就由着他去了。这一由着不要紧,刘府晋大管事可是彻底解放了,在家丁面前是威严扫地。
被勾起玩心的刘约本想和他一醉方休,却不怎地,脑中突然冒出正事儿。
大牛听到有正事相谈,竟然酒醒大半,也不知他是忠心使然还是很会装醉。
刘约与他分食半只烧鸡,边吃边说“这几日给你个任务。我一会写封信,你差人给济南府送去然后你多跑跑腿,在整个登州府给我找到花生。没听过不要紧,只要是瞧见不认识的稀罕物,都要想办法给我弄来。”
大牛头,一旁的许叔也将少爷的话听进了心里。正事不过这一桩,说完了又是酒桌酣战。
刘约这具身体的体质厉害,外加他本就是个会喝酒的人,眼瞅着家丁们都摇摇欲坠,他还是没有尽兴。许叔又不应他的酒茬,庆功宴只能在爽了一个时辰后顺利结束。
安顿好醉酒的众人,他拎着一壶酒入了后厨房,准备接下来几天的正事。
一来这儿他就觉得饭菜味道不对,小半年才反应出是食用油的问题,吃惯了花生油的人完全接受不了现在的口味。他知道明朝中叶花生才传入了中国,这时候想吃花生油就是妄想。
本以为地沟油都能吃的倍儿香的胃口经过几年应该能适应这里,但他高估了自己挑食的程度,到现在还是接受不了那听名字就很可怕的苍耳子油菜籽油牛羊油固然好,仍没花生油对胃。
于是他产生了榨花生油的想法。把这事儿和老马请示一遍,老马对这问题就一句话不支持不反对,有能耐你作去。大明时的确没吃上花生油,不过这东西不比飞机大炮,提前几十年在小范围内流行起来问题不大。
得了碎嘴子的允许也没什么意义,毕竟这时候的花生稀罕的很,他这几年就见过一盘熟的,还是当年大哥入翰林院,举家去京城庆祝的时候,在孙亭家里吃的。
还好,老马给他透露过一个不太靠谱的消息有人在隆万年间尝试过种植花生。今年是隆庆六年了,现在开始寻找花生应该合适。
“隆庆六年,”刘约嘟囔一声,想起了什么,轻声碎叨着,“今年这朱载垕是不是该死了”
酒醉的刘昭睡的不舒坦,起来吐完酒觉得肚子有饿,以前都是命丫鬟准备,今天不知怎么了,竟然自己溜达进了后厨。他推开房门时,正好听见这句话,瞬间酒醒大半,惊恐地呵斥道“你刚才说什么”
刘约吓了一跳,瞬间明白这句话有多大罪过。虽说就父子二人听见,但他担心老实的刘昭会惶惶不得,于是他故作疑惑道“爹,我是说猪宰了之后是不是能直接吃啊”
太过明显的狡辩,但刘昭此时宁肯相信自己是醉酒后听错了。他顿了一下才走进去,接过刘约递来的冷茶和糕,多少有些吃不进去。
瞧着刘约那平静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说道“刚杀的不能直接吃,老许说过的,你可以问他。另外,以后别说那两个字,忌讳。”说完,刘昭走了出去,根本就没心思去想刘约大半夜的在厨房做什么。
待父亲远去,刘约啧了数声。这么多年很少有瞎嘀咕的时候,今天喝的有多就随口说上一句,好死不死地被人听了去。万幸听见他这作死言论是父亲,但凡换个别人,再给他这么一传,无处不在的锦衣卫怕是要找上门了
“这日子,还得谨慎着过啊”
隔天一早,吃饭的时候刘约偷瞄了几眼父亲,发现和平日里无异便松了口气,待父亲去往县衙,他和母亲请过安,拉着大牛出了府。
大牛把他昨夜在酒桌上吩咐的事记得牢靠,本打算吃完饭就去街上找寻,可谁想饭还没吃完便被少爷领着出去了,想不到少爷竟然领着他入了翠红楼。
翠红楼没开门,刘约硬生生地把门给叫开,似乎别有所图。
年初,二人来过一次,不过当时是以“四下逛逛”的名义进来吃了顿饭就走的这次来的颇为蹊跷,老鸨子闹不清小少爷是来干嘛的。
刘约也不说来意,只是让老鸨子叫过来几个近些日子接待过外地客人的姑娘。老鸨听到少爷要找姑娘,连忙说道“少爷,我们这来了一个姓张的姑娘,可标致了,刚来没几天,要不您给她梳个拢摘花之龄,您看”
“看什么看。我有事情要问姑娘们,你别给我找晦气。去”
老鸨悻悻离去。这张家姑娘她可是买来四五年了,好吃好喝地供着,还培养她琴棋书画,为的就是用她来勾搭上小少爷这根大树。给别人才舍不得呢没想到这小少爷真不识货,非要找那些个姑娘,还得找接待外地客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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