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 04(1/1)
唐三妙全身冒出冷汗,对手选择最恰当的时机施以压力,让他进退两难。若自己保持当前姿势,自然是万无一失,但身份也当即暴露。唐三妙深吸一口气,心道:只好赌一把了,大不了两败俱伤。他继续拾起花,起身将花举至眼前,对着阳光端详,然后顽皮地吹一口大气,将花瓣吹落,再将花一扔。
唐三妙觉到那股杀气愈加凛冽,随时有刀兵入体的危险,他左手已将暗器扣在手中,准备反击。他扔了花儿,再蹦跳前行,试图拉开些许距离,但那杀气如影随形,一直笼罩在他后心处。唐三妙微微叹息,心道:莫非我要折在梅庄不成,自打出道以来,每战必胜,都从未受过伤呢。他若无其事般,继续玩耍,蓦地身上一轻,那股杀气,已消失不见了。
厅堂中,宾主落座,高广寒叫门下弟子看茶,待通慧端起茶盏,高广寒才拿起面前茶杯。高嫦娥坐于下首相陪,她目光盈盈望向通慧,檀口轻曼重提方才话题:“方才道长问起家师身子,八年前华山一战,家师与那圣火神魔一番恶战身负重伤,若非…武当少林两派鼎力支援,我…华山派从此休矣。”说罢妙目含泪,起身就要下拜,通慧连忙用袍袖一托,惶恐道:“不可。仙子千万不可多礼。天下武林正道同气连枝,本当相互扶持,武当派与贵派交好百年,岂能坐视?”高嫦娥被那通慧托住,脸色微红,低头道:“我…我华山派能有今日,都是拜道长所赐,此恩粉身难报,道长若有…”口中呜咽,竟然无法接续。那高广寒起身将她拉起,放回座位,用手抚其背脊以示安慰。他向通慧使个眼色道:“我妹妹远途而来,有些累了,我先扶她去歇息,道长请于此稍待片刻。”
不多时,高广寒出来,神色局促。他回到桌前坐下,长吁短叹一番后言道:“道兄莫怪,我这妹妹虽是文弱,性子倒很刚烈。华山一战,你从那火魔手中搭救了她,让她免遭那恶人毒手,保全了她身子清白。自此她孜孜不忘你的大德,常常…提起你,后来家师和我都问她,才知…啊…才知她对你竟然有以身相许之意,这个…这个…我实也羞于和你提起,但这次宝藏一事,她执意要来,家师就嘱咐我陪着来,免得她若遇到你,做出唐突失礼之事。”通慧听了,半晌不语。
高广寒又歉然道:“道兄,本来此事我也不愿意提起,因家师推断,你声名甚隆,大致可继承武当道统,而若执掌门户,自然不能娶妻生子。但我是兄妹情深,自然不愿妹妹空想一场,若是…若是…道兄那处…唉,此事不提也罢。”通慧沉思良久,开口言道:“广寒老弟,你是不是想说,我若不能当上掌门,倒可以还俗做个居士,那时自然…和令妹…”高广寒大喜:“道兄心思聪慧,一点即透。那么…”通慧正色道:“广寒老弟,你我兄弟之间无话不谈,我可说几句肺腑之言吗?”高广寒道:“那是自然。”通慧道:“我本孤儿,家师待我如同亲子,受家师大恩,自当涂炭以报。故家师冀望我能出类拔萃,接掌武当道统,我自然忠孝为先。至于令妹之事,多蒙垂青,通慧自当感念于心,还请兄弟你多多劝慰仙子,断了此念为好。”高广寒一挑大指:“男子汉立身存世,该当如此,此事不提也罢。”
通慧又想起一事,对那高广寒道:“此次前来,我带来一样宝贝,也是机缘巧合所得,准备送给令师尊疗伤用。如若此次中秋会贵派有人前来,就交予带回,不然则会后我会送至华山。”高广寒道:“哦,我先代师尊谢过武当盛情。是什么宝贝?”通慧从堂下喊过明月来:“你回住所一趟,将那礼盒取来,嗯,请一位师兄一起来吧,以防万一。”那明月听了,笑嘻嘻去了。
玄素回到小屋,对诸人道:“我方才在湖边试探那唐门的小童儿,不过未敢轻动。”齐先生问:“大师为何未动手,是顾忌那两人起防范之心吗?”玄素摇头道:“非也,我本意先杀此童儿以乱其心。故我仅施以杀气,那小童儿未见异动照常游乐,但我发觉他背脊肌肉僵硬,且颈项汗流,恐怕已然发觉我在其身后。若他已然发觉而故作不知,我怕反被其算计。”齐先生道:“大师稳便。”
展云飞从自己宿屋的暗门下到小屋。他拿着一个纸条念到:“这是刚收到的讯息:唐门五人,是唐二幻、唐三妙、唐五雷、唐七风和唐九星。这是总堂内线所报。”玄素倒吸一口凉气:“莫非那童儿就是唐三妙那侏儒?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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