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现实初露端倪(1/2)

初夏家在市中心一个新建小区里，从主干道的一个岔路口进去，可以看到平行着主干道有一排店铺，往里走还有一排店铺，再走进去就是生活小区，闹中取静。小区外围一圈绿化带，大门口设有保安亭，进去就能看到一个圆形的小喷泉池，楼房最高15层，是这座城市第一个带电梯的小区房，里面自行车棚、摩托车棚、户外运动设施等安排井然，还有规划整齐的汽车停车位。小区用花圃带隔开了各个功能区，现在正是**开的季节，香气沁人心脾。

杨浩第一次来的时候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小小震慑到了，相比自己住的农村老房子，相比随处可见鸡屎狗屎的纯天然农村环境，这里显得这么干净整洁漂亮，让人不禁肃然。

高一下学期，初夏邀请一群同学去她家玩。

初夏家住6栋11楼。

她在阳台上招手喊大家从旁边的门楼进来，又跟大家说电梯按11楼。杨浩抬头，看到初夏纯净灿烂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个平日温柔可爱像邻家妹妹的女孩，其实离自己很远。

杨浩有点愣神，走进了电梯还没反应过来，站在电梯按键前发呆。

李子健笑着说：“杨浩，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坐电梯吧，连电梯怎么按都不知道。”说着就伸手按了11。

后面有同学在笑。

杨浩红了脸，低头不说话。

魏蔚说：“李子健，就你会搭电梯，有本事叫你爸给咱学校教学楼捐个电梯啊。”

大家都知道李子健入学成绩一般，他爸给学校捐了个实验室才破格进入重点班。

李子健瞪了一眼魏蔚。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初夏站在电梯门口，笑眯眯地招呼大家进屋。

杨浩跟在后面进了门。

这是三房两厅的标准套房，130多平米，大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屋内彩电、冰箱、洗衣机、空调等家用电器俱全，客厅角落里有一台老式大肚子显示器的台式电脑。电视背景墙上挂了幅15米长的山水画，落款是市书画家协会会长沈东明的私章。

“这位同学是谁呢？”初夏的爷爷拄着拐杖，走过来拍拍杨浩的肩膀。

“他就是杨浩，我跟您说过的，中考全市第一名。来，杨浩，随便坐。”初夏的妈妈端着水果从厨房走出来。

“林老师好。”

“哦，我知道了。夏夏的初中同学。欢迎你呀，小杨同学。”爷爷笑容和蔼。

杨浩突然觉得，这个笑容很熟悉。没错，初夏笑起来就是这样的，大而明亮的眼睛里闪着温暖的光芒。

“小杨同学，早都听说你的英雄事迹了，全国奥数第三，全市田径400米第一，1000米第一，4*100接力第一，全能！哈哈。”

“谢谢爷爷夸奖，爷爷您过奖了。”杨浩放松了下来，觉得眼前这个老人身上有种能让人舒服的神奇力量。

“欢迎你以后常来家里玩呀。”

“嗯嗯，我会的。我觉得您特别和蔼可亲。”

魏蔚走过来说：“那是，爷爷可是人民英雄！爷爷以前参加过越南战争，子弹打穿了他的左腿小腿，他还负伤把一个昏迷的战友拖到树丛里，躲避敌人的追击。现在很多场合还会邀请爷爷去讲当年的战斗事迹，爷爷房间里有很多奖状和荣誉证书呢！”魏蔚一脸得意，好像这是她的爷爷。

爷爷笑呵呵地摆摆手，说不提这些事了。杨浩对爷爷又多出几分敬佩。

那天李子健发挥自己耍宝的看家本领，又会讲笑话，又会变小魔术，还能手舞足蹈地学天鹅起舞，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

杨浩在人群里，跟着大家笑，但是眼睛里却有些难以掩饰的失落。初夏细心地捕捉到了他的失落，把他拉倒一边，递给他一本书。

“我前几天在魏蔚家看了这部同名电影，很好看，就去书店找到了这本书，你有空可以看看。”

杨浩简单翻了一下内容，是讲爱情的。他有些不好意思，说：“我看完了还给你。”拿着书回到了人群里。

李子健看到了书名，《理智与情感》。

高二分文理班。

杨浩选择理科，在理科重点班。初夏、魏蔚、李子健选择文科，在文科重点班。李子健决心洗去依靠老爸进重点班的耻辱，开始发奋读书，每天下课就抱着习题册去找初夏请教问题。魏蔚作为初夏的同桌兼多年好友，对此表示抗议。

“哎，李子健，你烦不烦人，初夏每天要自己学习，要收发作业，要帮老师改卷子，已经很累了，你这些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辅导书上找答案去，别耽误初夏学习。”

“嗨，魏大小姐，你是富家小姐不知道穷小子的苦，你说这些问题简单，我看书就是看不明白呀，不然我还能来麻烦初夏嘛！要不这样，我按时给你们补课费，你们就当行行好，帮帮我这个痛彻痛悟的迷途羔羊吧，行吗？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想让我爸再说我没用……”李子健说着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两个女孩于心不忍。

初夏已经低头去看李子健的习题册。

魏蔚嘟着嘴，依然嘴硬地说：“谁稀罕你的补课费！”

“那……那我给你们买午餐行吗？现在时间那么紧张，天气又热，每天去排队买午餐挤出一身臭汗，很要命的，我一个人买三个人的午餐，你们能省下时间多看一会书，是不是？”

这个建议让两个女孩眼睛发亮，她们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同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