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雏凤初鸣(1/2)

原本柔弱弹着曲子的楼余音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小雅，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这位姑娘，可是对我的曲子有什么高见？”

小雅此时有些尴尬，正在想怎么挽回场面。

高位上的皇后突然开了口：“淳音呐，什么这么有趣？说出来让姑母也听听？”

一句话，所有人都看向了小雅。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

“原来这就是淳音公主啊？长得的确是个狐媚的样子!”

“哼，这淳音公主，不就仗着自己身份尊贵么？大殿之上，竟如此无礼！”

冰纨听着耳边的议论，正想起身反驳，却被小雅示意稍安勿躁。

“回禀太奶奶、皇姑母，淳音方才听着楼小姐的琴音，想起之前听说的，父皇封姑母为皇后之时，晚宴上亦演奏了这首曲子。觉得这楼小姐选得曲子果真喜庆，想到但是热闹的场景，一时没忍住，殿前失仪了。希望父皇、太奶奶、姑母原谅淳音。”小雅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好的说辞，只得随口胡诌了。

众人听完，方觉这楼小姐选的曲子确实不合场景，纷纷侧目。

楼余音此时亦想到自己的曲子有问题，却认为是小雅故意提示大家的：“臣女看公主是觉得臣女琴艺不佳而故意哄笑吧？那不如请公主为我等展示一下？”

楼尚书连忙制止女儿：“余音！不得对公主无礼！”

楼余音却丝毫未有赔礼之意。

小雅看着殿中这些女子一个个都等着看自己如何应对，想到方才冰纨说的关于自己的那些传言，小雅心下有了主意。

小雅缓缓走上殿前，向高台上的三人换换施礼。

“淳音这半年来有幸得太奶奶照拂，得以在宫中陪侍太奶奶左右。今日太奶奶生辰，方才殿前失仪，淳音在此为父皇、太奶奶献歌一曲，只是要借把琴用用。”

太后看着殿前跪着的小雅，进宫半年以来，从未听过小雅唱曲，不由生出几分好奇。

“去，将哀家那把焦尾琴取来！”太后吩咐一旁的芳嬷嬷。

“哼，我就看你等会能弹出个什么来？”楼余音在小雅身后，轻声说了一句。

楼余音可从没听说过，这淳音公主还会什么才艺，故而刚才大胆叫嚣，她学琴已有十载，在官家小姐中也是小有名气的。她不信，这娇生惯养的淳音公主琴技能比她好！

确实，楼余音的琴技在其他同龄小姐中算是出众的，但殊不知，在小雅听来，不过尔尔。小雅母亲才艺出众，生前是有名的才女，小雅继承了母亲的天分。再加上，自幼跟着几位哥哥听曲，这乐坊中靠琴技吃饭的乐姬的技艺自然是比那养在深闺中弹琴只当消遣的大家小姐，要好很多的。

没一会，芳嬷嬷便捧着焦尾琴进来了。

小雅双手接过琴，端坐于殿中，试了琴弦。不愧是焦尾琴，音色饱满圆润。

“一曲《九天之佑》献给父皇和太奶奶。”

殿中响起了琴音，几个音之后，众人都陷入了琴声之中。琴声融热情奔放于深刻含蓄之中，没有女儿家的嘤嘤之气，只有忠志之士的宏大深切。

“天保定尔，亦孔之固。

俾尔单厚，何福不除？俾尔多益，以莫不庶。

天保定尔，俾尔戬谷。

罄无不宜，受天百禄。降尔遐福，维日不足。

天保定尔，以莫不兴。

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

歌至此，竟隐约有鸟鸣之声相和，却见百灵鸟从殿外飞入，或落于琴边案上，或徘徊于小雅身边，众人称奇。

琴音和歌声未歇

“吉蠲为饎，是用孝享。

禴祠烝尝，于公先王。君曰：卜尔，万寿无疆。

神之吊矣，诒尔多福。

民之质矣，日用饮食。群黎百姓，徧为尔德。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一曲终了，殿中之人久久未从这奇景和歌声中回过神来。小雅起身向前：“淳音祝大楚国祚延绵，社稷昌盛；祝太奶奶圣寿无疆，九保天如！”

小雅铿锵有力的声音，惊醒了殿中众位大臣，皆俯首：“大楚大楚国祚延绵，社稷昌盛；太后圣寿无疆，九保天如！”

高位之上的皇上鼓掌称赞，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不愧是我大楚的公主！才学出众，琴音竟能引百鸟和鸣，朕看这凤钗，就赐给淳音吧！”

“淳音谢父皇赏赐！”小雅不卑不亢的上前，太后亲自将那凤钗插到小雅发髻之中。

那楼余音，此时已经呆滞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没想到这淳音公主竟有如此才艺。甚至引来雀鸟和鸣。她和周围的小姐都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幕，这才艺展示才刚刚开始，这凤钗却已经赏下了，这本来想着有机会的人，此刻都有些不知所措。

赵缥緗此时心里也是怨恨的，本想着这第二个楼余音，空有琴技，却选了首错的曲子，想必太后不会喜欢，可突然出现的淳音公主这一琴一歌，早就让人忘却了之前的自己。

看着周围同样怨恨淳音公主的小姐，却又感到几丝庆幸，毕竟自己第一个出场，已经展示过了，可她们可能已经没有出场的机会和勇气了。

小雅回到自己座位上。冰纨看着竟比自己还开心些：“小雅妹妹！你好厉害啊！你比我小恁么多，可这琴技却如此了得！你可知道，那楼余音的琴技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今日你这一曲，恐怕以后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