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请君入瓮(2/3)

南宫止，天启的文帝陛下。

她喜欢南宫止吗？应该是喜欢的。不然不会在得知自己要进宫时内心浮现的雀跃，不会在当初乞巧节上同南宫止处一起时心跳加速。果然她还是喜欢南宫止啊。

在得出这个结论以后，慕云舒的笑更加温柔了。她轻轻抚摸着舞琼宵的头道：“多谢小郡主，本宫自不负长公主所望。”舞琼宵笑弯了眼睛，又欢脱地跑回到卿若芷身侧，握住她的手，乖巧地站在她身侧。而慕云舒抬头对上了卿若芷的视线，卿若芷只是莞尔，慕云舒回以微笑，便转开了目光。

“怎么人都聚在这里了？”处理完政务之后的南宫止也来到了这里，看见那么多人倒是有些诧异。接着又是衣裙摩擦声，以及随即响起的行礼声。“起来吧。”南宫止颔首。卿若芷撇了撇嘴道：“皇兄总算是得空出来逛逛了，若再待在圣德宫不出来，怕是都要发霉了吧。”南宫止失笑：“出来了还来找你吗？你有了自己的夫婿，还会念着我都不错了。”卿若芷见他说自己重色轻兄，想要反驳，但是想了想自己好像的确这样，也就只是吐吐舌不说话。

随后几人又攀谈了一些，便各自散去了。卿若芷是往清雪殿去的，她与冷冰默果然还是有些事需要解决。

她走进大门，就看见清雪殿内的婢女都在殿外杵着，殿内大门紧闭。“长公主。”婢女们轻声行礼。“怎么了吗？”卿若芷略带疑惑地看向紧闭的大门。“楠月公主不让我们进去，似乎和冰默阁下起了争执。”一名婢女轻声回复。“你们都去做事吧，我自己进去就好。”卿若芷会意，摆手让她们各自去忙，然后推开了门。

“卿姐姐，你来了。”西门楠月冷着一张脸，显然刚刚动了气。冷冰默紧抿着嘴，看了她一眼，然后移开视线。卿若芷有几分尴尬，她扫过殿内，发现倒是没有什么东西被摔碎，就走过去拉起西门楠月的手：“楠月公主怎得和阿默怄气了？可是阿默说话不知分寸得罪了你？”西门楠月别扭地开口：“她不让我离开清雪殿。”卿若芷一愣，看向冷冰默。冷冰默扫了她一眼，回道：“她的身份太特殊了，若出去了，难免被有心人利用。”卿若芷明白冷冰默的顾虑，但不赞同她的看法：“虽然我不否认你的观点，但是这皇宫上下是不会有人动她的。你若不放心，我即刻便能颁一道旨意下去，让她做天启的公主。”“公主必须是皇室中人。小清，我承认你有能力颁旨，但是你先前活埋军队一事已经有人对你颇有微词，若再擅自颁旨，你觉得你的长公主还能当多久？”冷冰默回驳。

卿若芷蹙起眉头：“我的事无需你费心，况且你也明白，我何时会在意旁人如何看待我。西门楠月只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留下来对吗？既然不能做公主，那就做郡主好了，左右我已经封了一个云瑶郡主，再封一个也无所谓。更何况，如今后位悬空，内命妇的封赏便是我管着。”“我来的时间没有你待得久，自然不懂这些的。你执意如此，我也不能阻止啊。”冷冰默耸肩。“你总会适应的，这个时代。”卿若芷长舒一口气，“西门楠月，我保留你的姓名，但你得记住，你不再是西燕的亡国公主了，你是天启的霖瑶郡主。你可知道？”西门楠月听懂了，朝卿若芷行了礼：“霖瑶郡主在此，多谢镇国长公主！”卿若芷点头，看向冷冰默：“冰默阁下日后就是霖瑶郡主的近身侍卫了，还望阁下能够照顾好霖瑶郡主。”冷冰默点头。卿若芷一笑，转身离开。

卿若芷约莫和在外等候的念瑶、落月行到了御花园，便被冷冰默赶上。卿若芷屏退左右，与冷冰默二人坐在水榭内。“阿默，你想问什么？”卿若芷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就像是……就像是快要失去了什么所以才会努力去珍惜的样子。”冷冰默虽然与卿若芷接触很少，但二人毕竟是共患难过的同伴，又是交过心的挚友，很多方面，二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了解对方。

卿若芷苦笑了一下：“有时候我真的不希望你那么了解我。就是凤逸然，都不及你了解我。真是恐怖啊，这么了解我的你，居然成为了我的敌人。”冷冰默沉默了一下，才回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这么痛苦了。”“你不是巴不得我更痛苦吗？”卿若芷冷嘲道。冷冰默不说话。卿若芷看了她一眼，又转而去看园中景色，缓缓开口：“我在半年前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女子叫阎罗月。她告诉我，我的命簿有异，在我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我就会死去。我现在，才十七岁，离二十一岁还有四年，可是我已经有了些变化。比如我失去的内力很难恢复，比如我两次陷入沉睡。有时候我很迷茫，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本名是什么了。可是有时候我又很清醒，清醒得可怕，脑海里都只有一个离死期不远的念头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卿若芷一顿，“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只不过是不能与凤逸然白头罢了。我不应该恨你，因为如果不是你将我杀了，我根本不会遇见凤逸然，遇见南宫止南宫烨，遇见那么那么多的人。我在21世纪的存在，只是为了国家，但是在这里，我的存在的意义是他们。阿默，你想让我痛苦，其实根本不必这么麻烦的。现在一面贪图幸福，一面濒临死亡的我，已经游走于痛苦的边缘了。我可以预料自己的未来，越是接近那个日期，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