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别千里(1/2)
再上路的时候,又多了一辆马车,原先的旧马车给了丫丫2姐弟。3辆马车气势浩荡,排场十足。
我躺在新马车里打滚——马车真宽敞啊,全新的檀木,隐隐散着香味,左右各有一窗,光线充足,最主要的是底板有夹层,我的4大筐宝贝安全地躺在那里。
我舒服地哼起了歌:
“我们在回忆说着那冬天
在冬天的山巅露出春的生机
我们的故事 说着那春天
在春天的好时光留在我们的心里
我们慢慢说着过去
微风吹走冬的寒意
我们眼里的春天有一种神奇
啊 这就是春天的美
一遍一遍甜蜜回忆
春天带来真诚友谊
我们眼里的春天有一种欢喜
啊 这就是春天的美丽。。。。。。”
“呼”的帘子被掀开,雷蒙低头走了进来。见我爱理不理的样子,嘻嘻一笑趴在我的我耳边呵气:“你还生气啊?方才唱的真好听,叫啥名字来着?”
我心中一软:这几天容华容夜赶车,就小七和他2人在照顾丫丫的弟弟,胡子长出来了都没顾得上打理,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雷蒙微微一晒,俯身亲我的唇。胡子划过我的脸颊,扎扎的,痒痒的,我咯咯笑着钻进他的怀里——马车真够宽敞,2人并躺刚好。
我跟雷蒙讲了丫丫姐弟的原委,最后对他是说:“我咋有被下套的感觉?”他星目圆睁,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侧身躺下后,就没理我,然后呼噜呼噜睡着了。
“烟波浩渺,水天一色;千帆竞发,万鸟翱翔。。。。。。”我的诗还没念完,容夜就挥着马鞭,驾着马车匆匆离开了潘阳湖畔。
我对雷蒙大发娇嗔。
“欧阳叔叔病了,你真不懂事。”雷蒙搂我在怀,轻轻地拧了下我的鼻头。我不由地叹了口气: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丫丫弟弟的病情才见起色,欧阳定就病倒了,整日高烧。容华容夜彻夜赶路,唯恐无法生前让他赶回归故里。
这马车再好,连续几天颠簸下来,我的小屁股真是吃不消,幸亏身下有人肉垫子,这几天基本是趴在雷蒙的身上睡觉,又厚实又有弹性,美色当前,偶尔顺手摸上一把,引得美男惊喘连连,聊以安慰我旅途的寂寞。
到达九江府的时候,已经是群星闪烁。欧阳定的病也去的七七八八,可是我也整整瘦了一圈。过年时做的褂子空出一大截,风一吹,晃个不停。
我们在城内宿了一宿,天没亮我就被雷蒙连扯带拉抱上了马车,隔壁的马车里传来欧阳定低低的咳嗽声。他老家在九江郊区,还得赶好几里的地。
我迷迷糊糊又睡了个回笼觉。马车震荡的极其厉害,探头一看,下面是泥泞的石子路,两旁全是山坡高地,露出风化已久的山石。
风起,有山雾淡淡地弥漫开来,夹杂着细细的雨丝,远远处,青山绰约。
雷蒙驾着马车,口中呼喝,腰身挺直。偶尔回头对我展颜一笑,波光流转,极尽妩媚,真正一个祸水!
湖口县位于九江的东侧,潘阳湖水自此注入长江。地理占尽优势,历来是兵家争夺之地。如画江南,缱绻怡人,才下马车,即被大片大片的桃林挡住了去路。姹紫嫣红开遍青山绿水间,人面桃花却是刹那少年fēng_liú。桃枝摇摇,灼灼其华,引人无数遐想。
欧阳定看着花林,却是痴了。微风吹过,拂落满枝花瓣,摇摇洒洒,飘飘扬扬,满目灿烂若霞;花气袭人,幽香满怀。春色正艳,春情正浓。
眼前的老人却双手掩面,哽咽不成言。少小离家老大还,乡音未改鬓毛催!也许只有当事人真正明白个中滋味!
十里桃花走尽,仿若三生三世。桃林渐行渐远,转角露出桃花村。一大群拖着鼻涕的小p孩嘻嘻哈哈地将我们的马车包围起来,叽叽喳喳,东摸西摸,欧阳定豪迈地大笑起来,惊起水边一串野鸭嘎嘎逃入芦苇丛。
我将一个小风车递与带头的小男孩,让他进村通知欧阳家的人。
水流铮铮,如玉珠落盘,溪流蜿蜒处,则是残瓦断壁,跑出2个穿着红袄的女孩儿,歪着脑袋看着我们。欧阳定一手抱起一个,呵呵直乐。
我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若是面对家破人亡,我想欧阳定一定无法承受的起。
晚饭的时候,欧阳家的亲戚都聚在一起:弟弟,弟媳,2侄子,侄媳,门口的2女孩则是欧阳定的侄孙女了。与我们一一见面,娓娓称谢。而欧阳定入坐主座,摸着胡须,老大为怀。
其乐融融,不慎多喝几杯,东倒西歪。
足足做了3日米虫,我才随着欧阳定去县衙登记,看着在欧阳族谱里添上欧阳蝶兮四字,心花怒放。于是摆了酒宴,认了欧阳定做干爹,我得意洋洋地揪住小侄孙的羊角辫,颇有小人得志的形态。
我吩咐容华掏钱资助欧阳家建瓦盖房,雷蒙几个劳心劳体,做起了苦力。而我则带着两个侄孙女翻墙爬树,掏鸟蛋,逮水鸭,闹的整个桃花村鸡犬不宁。
雷蒙头痛不已,等喝过上梁酒,就忙不迭跟欧阳定辞行。
我满腹不乐意,还是被雷蒙拎上了马车。离开之际,取出2颗夜明珠赠与2堂嫂,嘱托以此作为侄孙女出阁时的嫁妆。
此去经年,一别千里,不知何时才能重逢?离别人和送行之人皆是泪湿衣襟。
桃花已谢,春红匆匆。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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