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1/2)

沈清洲在许清一戒备地四处张望前已将车窗摇上，他在许清一母女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许清一牵着许团团的手，挑菜，挑鱼。

他的鼻头特别地酸，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像两人第一回见面时的许清一，鼻头有没有红。她原是一个不善交际的人，想让她主动先开口说句话，比登天还难，现在却熟练地挑着菜，跟小贩对话。

虽然看上去只是简单地交流三两句，却给沈清洲带来很大的冲击，在他的心目中，许清一自卑敏感、清冷孤僻，给人的气质就像是从古墓中走出的小龙女姑姑，冰冷坚硬，拒人千里之外，可他第一次见她就想一生护着她，为她甚至破坏了自己毕业前不恋爱的计划，也产生了毕业后结婚的想法。

如今看到许清一的改变，他的内心是沉痛的，她必定是吃了剥皮削肉剔骨般的苦痛。

待她们买好菜，回到住处，上了楼，沈清洲看到某个房间的灯亮了，又坐了半个多小时，才缓缓下车关门，走向那栋老旧的楼房。

***

从昨天开始，团团就有和许清一聊幼儿园的学习生活的意识，她告诉许清一，幼儿园里有三个老师，有很多小朋友，他们会在一起玩一整天，但是有时候他们会去操场，那里又会多出来很多小朋友，有些比她大，有些比她小，有些差不多，可是他们都是幼儿园上课的小朋友，她问：“妈妈，究竟我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还是他们是呢？”

许清一一边择菜，一边耐心地跟她解释：“大家都是呢，只要是走进幼儿园大门口，去里面学习的小朋友就都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啦。但是团团是在小一班，有些小朋友是在小二班，或者中一班、大一班。”看着团团还是迷迷糊糊地样子，她举例：“例如，我们和杨奶奶都是这栋房子的住户，但是杨奶奶住在楼下，我们住在楼上，隔壁还有大哥哥家。所以……这样，能明白了吗？”

团团偏着头想了一会，高兴地说：“妈妈，我明白了！那我们都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就要像我们都是这里的住户一样，见面要问好，分开说再见，不能吵架、不能抢东西！”

许清一刮了一下团团的小鼻头，夸她：“是呢，说得对，小朋友之间是同学的关系，我们和杨奶奶、大哥哥是邻居的关系，大家要真诚相待。”

“嗯，妈妈，我知道了！”

“好啦，妈妈要开始炒菜了，油烟重，你进里面看书好吗？妈妈帮你把桌子摆出来。”

“好的，妈妈，谢谢你！”

“不客气，小宝宝！有什么事你再喊我好吗？”说着，她轻轻拉上了阳台和里间的隔门。

“叩叩叩”，正看书的团团听到敲门声，透过一小扇玻璃窗户，看了一眼阳台角落，妈妈正一门心思地炒菜。

“叩叩叩”，敲门声又响起，团团才意识到是进屋的门在响，以为是杨奶奶来了，团团登登登跑去开了门，她仰起头笑。

门外敲门地俨然就是沈清洲，沈清洲也没想到是团团来开的门，他从对着门的小玻璃窗户看到许清一在做饭，又抽空扫了一眼十来平的小房间，心里为这环境一阵钝痛，他勉强对团团笑了笑：“你好，我可以进来吗？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你是叔叔。我是许团团。”团团认出他是小朋友筱景蔚的爸爸，她当然记得昨天筱景蔚还教育她要喊他的爸爸为“叔叔”。

沈清洲当然也记起来了，他脸上的笑又多了一丝痛苦，他在心里喃喃低语：团团、团团……他弯了腰，手轻轻抚摸团团头顶的发，他怕太用力，吓着她，他开口问：“团团……你好……我……可以……可不可以进来？”短短一句话，他说得磕磕碰碰。

团团看了一眼他，又回头看了还在一门心思炒菜的妈妈，回到他：“我要问问我妈妈。”

看到沈清洲点头，她又登登登地跑去开隔门，大声喊：“妈妈，叔叔来我们家了。”

沈清洲的视线追随着她，然后转移到许清一那里，看到许清一僵直地站在阳台处。两人对视了一回，沈清洲脱了鞋走了进来，轻轻地把带上。那头，许清一已经从阳台处走了进来。

“妈妈，叔叔来我们家了。”团团适时地说。

许清一点点头，回应了团团，双手拢着团团的肩，让她往自己靠近了一点，然后她对沈清洲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一一……”沈清洲声音带着悲怆，轻喊了一声，“我有话跟你说。”

许清一摇摇头：“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孩子在这里，你不要乱说。”

“一一，无论如何，这话，我今天一定要跟你说。我们到阳台外面说。”

看许清一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他转而从团团处入手：“团团，我跟妈妈说几句话好吗？”

许清一蹙眉，这句话挺起来好像哪里不对，团团已经飞快地将她出卖了：“好的。”

许清一让团团继续看书，小孩子哪里知道大人间的弯弯绕绕，自顾自地看书去了。许清一领沈清洲到阳台处，她手上还拿着未来得及放下的锅铲，回头看到沈清洲要关门，制止了他：“不用关。”

说时迟那时快，沈清洲已一手关上了门，一个大步向前，把她抱住了怀中。

他的怀抱很紧，许清一挣扎不出，又不敢大声地斥责他，怕吓到团团，她低低地警告：“沈清洲！放手！放手！再耍流氓我喊人了！”

沈清洲并不理会她此时的动作和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