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2/2)

“不用了，很快好的。”

“我帮你！”许团团手脚麻利，把洗碗用的塑料盆从窗台上拿下来，挤了些洗洁精，放了点水，在阳台上蹲了下来，等着许清一把碟碗拿过去。

许清一并不溺爱孩子，更多的时候她是把团团当朋友相处的，她不知道母女应该怎么相处，她没有经历过，她告诉团团，家是她们两个人的，家里的事、家里的活，她们两个人都有责任管，都有权利管。

房子是个带阳台的隔间，总共大概15平米，不大，两个人住倒也挺好，这几年住下来，也布置得比较温馨。一进门，入眼的是一张布艺沙发，也就□□十公分长，橙色，显得这狭小的房子有些温暖。一张可以收放的小桌，此时已经被许清一拿抹布擦过，收起，塞到沙发凹了一角的缝隙里了。沙发和桌子是在二手杂物店淘的，45元，没有砍价。

沙发旁是个木的书柜，一米来高，她在网上买的，也很便宜，只是质量不太过关，安装的时候就差点折断了一个木棍子，书柜放着团团读的绘本，她自己的英文书、词典、报纸这些，太重了，堆在角落里，她不敢放到书柜上去。

门的左手边是个细铁搭的双层鞋柜，很老式的那种，最上面的是两双凉鞋，一大一小，还有些湿湿的水汽，显然是今日下雨穿的。下面一层是两个鞋盒子，也是一大一小。

鞋柜后面就是床了，一张1米2的床，贴墙，被单整齐地叠着，枕套是小碎花的。床头边立着一个布的简易衣柜，衣柜和床头的长度刚好和墙的长度契合，再没有多余的空间的。

外头阳台上三分之一隔的厕所，晚上睡觉的时候，厕所的门玩屋子里来就成了屋子的阳台门。阳台中间三分之一是个窗子，铁栏上可以晾衣服，窗台有三颗绿植，右边三分之一就是厨房了，一个水泥的台子放着一个电磁炉，一些酱油盐，一些碗碟。

此时团团蹲在中间窗子下，那里有个水龙太。许清一也一并蹲下，她拿洗碗布刷碗，团团奋力地搓着筷子，手里都是洗洁精的泡泡。

她跟团团说过，洗碗时，用一点水兑开洗洁精，搓出大量的泡泡，这样洗碗洗得最干净，又省水。这是小时候，院长妈妈教她的。

团团现在学得很好，她搓好了筷子，又想来帮她刷碗，跟她抢着洗碗布。

“哈哈，你是在跟我玩呢！”许清一用沾满肥皂的手指刮了一下团团的鼻梁。

“哎呀，妈妈！”团团躲闪不及，被刮了一鼻子的洗洁精泡沫，胖乎乎的一双小手举起，正想闹许清一，被许清一一把拦下：“今天不行啦，妈妈已经洗过澡了，我们今天淋了雨，忘记了吗？”

“是啊，妈妈，你还没有洗衣服呢。妈妈，你洗衣服吧，我洗碗！”

“你一个人可以吗？”

“妈妈，我今天已经开始上学了，我长大啦！”

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她跟院长妈妈说，我上学了，我长大了。院长妈妈怎么回答她的？对了！院长妈妈说：“再怎么长大，还是妈妈的小一，永远是妈妈的小一。”

可是，四年了，她不敢去看院长妈妈一眼。

眼睛有些涩，许清一用额角碰了碰团团的额角，亲昵地摩擦了两下：“再怎么长大，还是妈妈的团团，永远是妈妈的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