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韩城牢狱(五)(2/3)
时动,一动就挨一拳。两个人一人一拳。这两拳虽然是黑僦挥出的第二拳和第三拳,这一拳之力也不轻,只是他们三人都不是陶瓷人,挨一拳至少不会倒地不起。
他们三人虽然不是陶瓷人,却有人脆弱得跟陶瓷人差不多,一拳就要命。
七罗刹在韩城一枝独秀,每个人的身手当然都有一定的能耐。想要了她们的命也不容易,可是。偏偏有有心人。
慕容楚楚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系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一倒下,她的心一紧,就想不顾一切的去到他身边。
几乎同时。卓东山的攻击就袭了过来。
血,血花飘飞,是高挑女人钟灵秀的血。
她替她抵挡了卓东山致命的攻击,她被击中的地方就在后背,就在心的背后。
心只怕已碎,生命只怕亦一命呜呼。
庄听雨距离最近,她亲眼目睹着这一切,目睹着钟灵秀倒下。
怒喝一声,已攻击向卓东山。愤怒虽然不能使死去的人复活,至少让活着的人忽然有了力量。
岳千寻是最后一个察觉到的,她先是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再听到一声怒喝,她看过去时,慕容楚楚也中了卓东山的攻击,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倒下的人不止钟灵秀和慕容楚楚,两三个罪犯倒下。龙在贤也倒下,倒在血泊中。他自己的血。
站在大岩石上的蓝廷还是没有动,他反而提醒他旁边的小孩。“他们杀人与求生的伎俩,你一定要看清楚,过了今日,你就可以开始学杀人的力量了。”
小孩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因为他正专心致志的学着杀人的伎俩。
蓝廷没有动,蒋治天已动了,他已开始往外走,越走越远,他走得一点都不吃力,仿佛那削人力量的乐章,对他无效,居然也没有人拦阻他。
轩辕十三郎也没有动,他从激战开始时就远离战场,也站在比较远的地方看着几人的交战。
死人总是倒霉的,谁都不想沾染上。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受尽磨难,受尽别人白眼和厌弃的孤独的野孩子。
一想到黄昏下又长又小孤独的影子,他狡诈的目光中就出现一道光,这道光直透到他深心处最阴暗的角落,那一个角落遍体鳞伤。
他拒绝自己想起,所以他的手已经举起。
——让别人痛苦而得到的快乐,总比较容易,即使短暂。
他就要让眼下的所有人,在战祸之中受尽折磨。
无心的一众人眼睛里的杀气已消失,渐渐变成残暴冷酷的神情。
他们不再杀人,他们要让人生不如死。
一个个倒下又站起来,一个个受伤了又忍住疼痛,这种事实更残酷。
轩辕十三郎又开始笑了,他也喜欢血花,更喜欢看见别人苦痛挣扎的模样,他忍不住想走过去,在别人的伤口上再狠狠的踩一脚。
他刚走动几步,他脸上的笑容就忽然僵硬,仿佛别人在他深心处的阴暗处踩了一脚。
因为他听到了笛音,不是朱棣吹出的笛音,是另一种笛音。
这种笛音刚好就是朱棣出鞘利剑的剑鞘。
然后,他才看到吹笛的女人。
长着一张调皮的脸,小小的鼻子,大大的眼睛,身着胜似白雪的裙子,乌黑的秀发上系着一朵郁金香。
在韩阁学院几乎所有人都认识这个女人,轩辕十三郎也见过,这个女人就是前任校长花华夏的亲侄女花白雪。
花白雪离开韩城,是陪伴一个被任慥天施加了血咒的男人去寻找韩城秘村的隐世高手,现在站在她旁边的人想必就是那个男人。
一个野孩子走到今日很不容易,怎么容许别人来破坏。
轩辕十三郎又举起他的手,当他的右手终于举起来后,他的眼睛却注视着自己的手,目光中慢慢的又闪过一道光,仿佛是恐惧的光,前所未有的恐惧。
顷刻间就改变在场所有人命运的一双手,只会让别人恐惧,他自己怎么反而恐惧了。
他的确恐惧了,因为这双手居然也像是被一把利剑削断了他的力量。
怎么可能,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
恐惧已变成愤恨,愤恨也是一种力量,甚至比大多数力量都可怕,因为愤恨让人失去了理智,忘记了苦痛。
他又再次举起他的手,一挥动,一道利剑似的光削了出去,去削花白雪身旁那个男人的脖子。
那个男人仿佛动了,又仿佛没有动,那道利剑的光,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见。
愤恨的力量虽然可怕,但世上就有一种力量能掩盖住愤恨。
轩辕十三郎正想再挥动双手,他就发现一个人忽然站在他身后,他立刻就闪避腾跃,一股冷冽的劲风紧贴着他背脊而过,他还嗅闻到一股烧焦的臭味。
他回过头,才看到宁诚非又狼狈又不羁的脏了的脸。
“我最讨厌别人想毁了我的脸,比要了我的命更可恨。”他笑了,居然还笑得出。
一个人还笑得出,至少他的身边没有死人,容小燕就坐在一旁喘气。
有人来了,就有人走。
一个人的笛音似剑鞘,一个人的笛音似利剑,剑鞘的宿命就是利剑的归宿。
所以利剑已入鞘。
所以,朱棣已败在花白雪的手上。
败并不是死亡,因为他的深心处还有一个人,所以,他已离开。
燕子琛和卓东山也离开,利剑入鞘,轩辕十三郎操控他们的线就断,人的本能就是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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