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遭人欺辱(1/2)

送走了婆婆后，在炕上躺了十来天的令阳妈，从炕上爬起来央求这些日子一直在他们家里帮助照料他们娘俩的景老大家的大嫂，要她家大哥帮助卖掉他们家网上的一切东西，辞退那几个伙计。

景老大在张罗为景元正家卖网上那些东西的时候，蔡德利说他要买。

蔡德利给的价钱还算可以，网地还给算上了两个钱，景老大就把景元正家网上的那些东西全部卖给他了。

这样以来，蔡德利由原来是景元正家的一个伙计变成东家了。

景老大等几个原是景元正家的伙计，现在没有活干，也就被蔡德利雇用了，又转而成为蔡家的伙计了。

这种伙计买东家处理的船和网等东西而当上了东家的事情，往年在本岛上和周边其他的岛上都曾出现过，所以并稀奇。更何况那个蔡德利领着老婆孩子从外地来到了这个岛上住下来还不到一整年，有没有成为东家的实力谁也不清楚。

令阳妈托景老大卖掉网上所有的东西所得到的钱，除去付给辞退的包括景老大在内的五个伙计的工钱和还清饥荒，所剩的钱就不多了。令阳妈便忧愁和恐慌起来了，她在心里寻思到：这点钱不经花，而家里只有房前屋后一亩多地可以种，再就自己可以给人织点网和赶点小海挣两个钱，但还不知道有没有人雇用自己织呢，而一个女人赶小海挣那两个钱是有限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收入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有几个实在的亲戚和好心的邻居也替她娘俩愁，在她家烧完了那三个已故之人的百日后，都劝她趁年纪轻招个男人来家，帮助照顾和养活她娘俩。可是，她说：“有俺儿子令阳在，俺是不会再找男人的。”

那些人听后，都摇头叹气，不再劝了。

令阳妈在为闺女的时候就是岛上出了名的美女，现在才二十四岁，虽然身子消瘦、面容憔悴，但气质、风韵仍不减当年。虽然她表示不再嫁人的话都已经被传出去了，但远近的屯子中还时常有受人之托的媒人来到她家里做媒。来的每个媒人都是喋喋不休地介绍这个介绍那个，都说得天花乱坠的，让她烦透了，她每回都得拉拉起脸来撵媒人走，媒人无奈只得离去。

自从令阳妈成了寡妇后，动不动就会遇到心存不良的男人与她凑近乎，或者故意帮助她干点话儿以讨好她，或者动不动就到她家里去串门唠闲嗑，坐下来就不想走了。她也遇到过邻屯那个有名的淫棍调戏她，但都没有让他得逞。她尽量地少出门，不得不出门去干什么活或办什么事情时，都躲开男人走。

在给令阳爹烧的第二个周年的那天，令阳妈哭昏死在他的坟前，是同去的亲戚和屯中景家本支的几个人轮流地把她给背回到了家里，直到傍晚的时候，她才苏醒过来。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醒来而咧着嘴笑的儿子的上下嘴唇都干裂了，她才意识到儿子连晌饭都没有吃，该下地做点饭给儿子吃了。

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天色格外地昏暗，令阳妈用头巾包上了头，去下屋里抱干草。她进到了下屋里抱干草，就听到自己的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见到一条黑影子闪了进来。她的脑袋立刻就大了，心脏也开始狂跳起来了。就在她惊愣恐惧之时，那条黑影子就像一条饿狼似的扑向了她。她被扑倒了，那条黑影子迅速地压向了她的身子。她立刻感觉到是个大男人的身子压向自己，意识到这个淫贼要干什么，她便拼出全力扭动身子，用两只手狠劲地抓挠那个淫贼的脸，掀他大身子。那个淫贼力气很大，狠劲地压住了她，并倒出一只手去褪她的裤子。她的裤子被褪到了膝盖之下，那个淫贼也赶紧褪自己的裤子，就在这十分危急的千钧一发之时，那个淫贼“哎哟”一声惨叫起来了，痛苦地翻滚到一旁，又迅速地爬起来提起裤子就夺门而逃。

令阳妈在极度地恐惧慌乱之中而又惊愣了，她赶紧提上裤子并爬了起来，要看看是谁救了自己。没等她的目光在黑咕隆洞的屋里搜寻到来救自己的人，儿子小令阳却从门旁黑暗之处闪出身子来，手中提溜一个家伙，问道：“妈，你没有事吧？”

“是你？！……”她惊讶了起来。

“俺扎了那个坏人一枪，疼死他！”小令阳扬了扬手中那个家伙，气愤而又解恨地说。

她把儿子手中的那个家伙接过来低头细看，原来是挂在上屋家的西里间的墙上的那支海狗枪［1］！

看着这支海狗枪，她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儿子在这些日子里总爱摆弄它的情形。她不无感激地而又十分后怕地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头，把海狗枪又递给了儿子。

她赶紧走出了下屋门望了望，便又赶紧去把街门给关上拴紧，然后又回到下屋里抱出了一抱草，催着儿子跟着自己回上屋家里去。娘俩回到了上屋家的正地间里，她把草放下后，就赶紧关上封门并闩好。之后，她又挨一间地去看看那四个房间里的窗户闩严实。都检查完了，她才安心生火做饭。

这一夜，她一宿没敢睡，生怕那个淫贼再回来欺负自己或找他们娘俩的麻烦。

也就是自那天起，每天不到傍晚的时候她就早早地把街门给关上，并用绳子系上好几道，家里的门和窗户也都给闩得牢牢的。她把家里那把杀猪刀放到了枕头下，以防万一，小令阳也每天晚上都把那支海狗枪放到炕沿下，以便于随时抓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