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凶手自决(1/2)

蔡德利悲痛和恐惧得整天不是躺在炕上流眼泪，唉声叹气，就是闷坐在炕前的椅子上一袋接一袋地抽着烟。他的老婆因为失去了大儿子悲痛得整天哭泣地躺在炕上起不来了。

蔡世同到了白水井子还完了自己所抬的钱，就又返回了龙王庙的网上。第二天头晌的时候他才得知哥哥的死讯，他赶回到家里后大哭了一场。他本来要以影葬的方式为哥哥办丧事，但他看到母亲悲痛得都起不来炕了，要是因办丧事再折腾她三天，她就会死的，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办了，以后再说。家里的这些情况让他实在受不了了，特别是他还生父亲的气，他就又去龙王庙网上了。

小婆婆和蔡世臣的媳妇自从蔡世臣被抓走后，就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就更苦了二媳妇姜春艳了，一切的家务活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公婆成了这种样子，还得她专门伺候着。

一天，她挑起水桶还没有走到街门口，娘家人就打发人来叫她回去，说是她爹病得快不行了，要她赶紧回娘家看她爹一眼。她听后为难起来了，现在婆家的这种情况自己能走得了吗？此外，她还害怕见到了娘家里的嫂子，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是好了。她寻思来寻思去，认为不回去看一眼自己的亲爹是说不过去的，所以她最后决定回娘家看看爹。

她做完了午饭，对公婆说了一声后就匆匆地往娘家里赶。姜春艳刚走时，公公朝她瞪了一眼，她装作没有看见。

姜春艳回到了娘家里并没有见到嫂子，听说嫂子在哥哥出殡的第二天就回娘家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今儿一大早上就托人去叫她去了，但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姜春艳急奔东外间屋里，看到父亲平躺在炕头上闭着眼睛，脸色如黄表纸那样黄，两面颧骨腮的部位都凹陷了下去，气若游丝。她呼唤他，可他没有反应。她姐和她妈便也呼唤起他，三个人呼唤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了眼睛。

他见是二闺女春艳回来了，便把眼睛又闭上了。她们娘仨见状都在心里寻思，他这次闭上眼睛，不是昏迷了过去，就是还在生二闺女春艳的气，不愿意看她。因为他认为儿子述立的死，都是二闺女春艳造成的。

姜春艳尴尬地站在炕前流下了泪水，心里老后悔了。

姜算盘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二闺女春艳回来，情绪过分激动，也许是他真的又一次地昏迷了过去，他这次闭上了眼睛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不大一会儿，他就一命呜呼了。

这姜喜富的名字和他的外号“姜算盘”都起得再恰当不过了，他这个人就是一个喜爱富贵、嫌弃贫穷、好算计人的人。他喜爱富贵，并且千方百计要荣华富贵起来，力争做一个有钱有势的大爷，可是他始终没有如愿，到后来竟然成了一个谁都不爱搭理的穷光蛋！他一辈子算计来算计去，不光是算计坏了他自己，还算计坏了他的子女。他的两个闺女没有一个得好，他的儿子的死，其实也是和他的算计分不开。他要是不想发那个险财，不支持儿子进那个仙人洞去寻找宝物，他的儿子就不会死。

姜春艳见父亲死了，她犯难了：父亲不出殡，她不能走，可这出殡按规矩得第三天才能出呀，可这两天多的时间里公婆他们两人谁伺候？没有人伺候，那两个老东西也得死，如果他俩死了，特别是如果她的婆婆死了，她的丈夫蔡世同就能要了她的命。所以此时此刻的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办法，她只得花钱雇了一个人，跑一趟龙王庙去告诉自己丈夫蔡世同，自己父亲死了，得在娘家里为父亲送葬，回到家里伺候他自己的父母去。

父亲出完殡后，姜春艳当天的下午就赶回到了婆家。她见丈夫愁眉苦脸地坐在炕上唉声叹气，知道丈夫心情不好，没敢问话。

她换完衣服和洗完脸后就赶紧往上屋走去，看看公婆两人现在怎么样了。她推开上屋家的东外间的房门走进去一看，公婆两人都背对背地躺在炕上，一个躺在炕头上，一个躺在炕稍上，炕上的中间处放着那两碗小米粥，粥的表面都已经干了，那一碟小咸鱼还是满碟儿，看不出来吃没吃。她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俩怎么吃那么少呢？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呀！”

婆婆听到她的声音后转过身子艰难地爬起来，哭着对她说：“媳妇呀，这都是报应，报应呀！”

“别瞎寻思了，报应什么报应。”姜春艳安慰婆婆说。其实，她这两天也在寻思这个问题，婆家和娘家接连不断地发生不幸的事情，是不是遭到了报应呢？因为她知道这两家中都有人，包括自己在内，做过丧失良心，甚至害人的事情。在这两天里，她每当寻思这个问题时就害怕，怕自己遭到不幸。

脸上泪痕斑斑、气得头都颤颤的婆婆用手指向躺在炕头面向墙壁闭着眼睛的公公，对媳妇说：“他指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啦，要不然不会这样呀！”

“闭上你的臭嘴！”公公恼羞成怒地迅速地转过脸来朝向婆婆吼道。

听公公的这一声怒吼，婆婆吓得不敢再说了，但她气得上身一歪就倒下去了。

姜春艳赶紧看婆婆是不是气得昏死过去了，但见婆婆躺在那儿身子颤颤闭着眼睛流泪不止，便劝说：“别胡思乱想了，俺爹他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俺大哥的死与俺爹无关，你再别说是报应啦。”其实她心里清楚，那件偷运海盐去倒卖的事，就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