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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巫心中早已认定凌飞霜早已知晓一切。如今，见两人一脸茫然，忍不住险些冷笑出声，“你们俩何必惺惺作态呢？难道他没告诉你，我明知道楼里众人连手设计你却从未跟你吐露分毫？难道他没告诉你，我故意将比试成绩据为己有？难道他没告诉你，我一直都在算计你，利用你？”

小巫冷哼了说一声，接着说道：“若不是他告诉你这些事情，你为何会突然不帮我手刃仇人？为何要故意阻拦？凌飞霜，你在我面前敢发誓吗？你敢发誓你是真正站在为我着想的立场上才阻拦我报仇吗？你敢发誓你没有存半点私心吗？你敢发誓你心里一片光明磊落，真真正正只是为了我吗？”

怒极且已经压抑到极致的小巫更像是在宣泄心中堆积已久的情绪，她站在凌飞霜面前，眼睛发红，目光有些怔忡，像是在看凌飞霜，又像是透过凌飞霜在看那些曾经发生的过往，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小巫姑娘，我并未将那天的事情告诉主人……”裴九试图解释，小巫是凌飞霜的好友，在没有证据说明小巫对凌飞霜不利的情况下，裴九怎么可能将那些事情告诉凌飞霜，徒惹她伤心呢？

“哼。”小巫冷哼一声，冲着凌飞霜说道，“若是真不知，那就让开！如若不然，你我的情谊就到此为止！”

“小巫……”凌飞霜眼里划过一丝难过，明明知道小巫会怪她，明明知晓两人的姐妹情谊会到此为止，但她仍是坚定自己的立场，她相信这其中定有误会，她不想看到小巫一时冲动，错杀了自己的亲人。

“今日，我决不让开。”

“好！好！好！”小巫连道了三声好，她的声音冷得惊人，眼中的恨意更甚。她由一名娇贵且无忧的巫教大小姐，一夜变成了孤苦伶仃的孤儿。没人知道她吃过多少苦，经历了多少磨难，只为了帮爹娘报仇，帮巫教族人报仇。

她从进入风月楼一刻便发誓要手刃了凶手的性命！她设想了自己报仇或许会遇到各种阻碍，独独没想到是自己报仇路上遇到的唯一障碍竟是凌飞霜！她明明就差一点就成功了，明明就能完成多年的夙愿，凌飞霜为什么要出现！

是了，都怪凌飞霜，都怪她！

以前，凌飞霜对小巫掏心掏肺的好的时候，小巫觉得凌飞霜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如今，凌飞霜稍微坚持一下自己的立场，希望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再做决定，便让小巫觉得凌飞霜是故意针对她，从而恨上凌飞霜，全然想不起凌飞霜以前的好。

她恶狠狠地看着凌飞霜，“凌飞霜，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我都会记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最好能一直护着巫明，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哪天你就见不到他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

经过小巫这样一闹，众人都没了好心情。

站在凌飞霜身后的裴明五此时心中自责不已，若不是因为他，凌飞霜与巫铃（小巫，以后都用巫铃代替）的关系不会像现在这般僵硬，看巫铃离去时的眼神，里面充满着对凌飞霜，对自己的恨意，隐有不死不休的势头。

他身为长者，不能庇护小辈就算了，还连累了小辈为自己忧心，操烦。实在是越活越回去了。

裴明五看了一眼怔忡出神望着巫铃离去方向，有些摇摇欲坠的凌飞霜，心中的自责和愧疚更是汩汩而涌的泉水一样不断上涌，不过须臾间，这愧疚竟然险些将他淹没。

这么多年以来，他与裴九欠了凌飞霜良多啊！

裴明五后退两步，忽然腰杆一弯“扑通”的一声，双膝重重跪下，苍老的声音带着数不尽的自责内疚：“霜姑娘，是我裴明五对不住你！”他卑微的匍匐在地下，老泪纵横。

“五叔，你这是干什么？”凌飞霜回过神，赶忙上前一步，欲扶起裴明五。却被不知何时一旁的裴九夺了先机，裴九缓缓的扶起裴明五后，自己也忽然双膝跪地，虔诚的行了一个大礼，朗声说：“主人，一切都是裴九的错，还望主人原谅家父。当年，是我编造假身份欺骗了主人。父亲原是巫教的继承人，因为他对练蛊之术毫无兴趣，反而沉迷铸造，因此不愿意接管巫教教主之位便离开了巫教，不料后来被人设计，遭人追杀，只能隐姓埋名，将巫明这名字改为裴明五。对于我编造身份一事，父亲原是极其反对，最后却为了我，念我还年幼，要照看我这不肖子，默认了我的所作所为。他因为此事一直抑郁在心，这些年来一直郁郁寡欢，此生唯一的希望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向主人坦白一切，能向主人告罪，只是为了我，父亲才不得不沉默……求主人念在裴九跟随主人多年的份上，原谅……”

裴九的话尚未说完，裴明五却又扑通一声跪下，打断了他的请求，语带哽咽说道：“小霜，五叔早已不敢奢求其他，只求小霜可以收下孽子，让他可以代替我弥补这些年来欺瞒你的罪孽。我与巫铃之间的恩怨是非就由我自己去解决吧……”

凌飞霜看了一眼脚下的两人，伸手扶起了裴明五，示意轻容帮忙将裴九扶起，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你我并不熟识，加上江湖险恶，裴九有所防备也是正常，何来欺瞒一说？今日，我只问你们一句，巫教的覆灭可与你们有关？”

裴明五想起巫教所有族人的惨状，痛心道：“巫教教主乃是我血缘兄弟，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