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男装女相(6)(2/3)
如今也都没了干净,便更无从考证了。”“安州你也定走访了,如此,便只有这一个对的上的人了?”陈容与目光微凛,却不知是在思忖何许方面。“想来是不会出错了,”卓言颔首,吹凉茶水,浅浅抿了一口,“顾清河,便只会是他。”“山盗么?却是同我相似得紧。”陈容与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弧,敛眸,启开这盏千秋岁,微含了一口茶水,声音清冷,“既如此,我定更要好生教导才是。”卓言动作微滞,看向他:“那么,你可要说予他,他的身世?”“说自是要说的,只是不是现下。”陈容与放下茶盏,看向游廊处,“我且算着时间,他也当回来了。”
正说着,他的身影却恰到时机地现于转角,手中呈着一紫云霞纹镂雕浮绘银镶绯玉檀木盘走了近前。木盘上周全一套食具,摆放得宜。
“入座罢。”陈容与淡淡。“承。”清河从容坐下,摆置好食具,低身,置托盘于案下的三倚方架之上,复起身端坐好,定定看向陈容与。
“开席罢,莫要这般傻坐着。”陈容与笑笑,执箸,夹了一丸惠鱼丸子,送入口中,细嚼着,片刻,面上浮起笑意,“取的是惠鱼中的至上品,千中择一,亦俗来唤作惠文子鱼。这丸子肉质口感,细腻顺滑,余味清甜,当是主取了那面颊上的肉,取了冷香杉木制的食锤子,细细敲剁上一刻钟,再添了艾茹草熬出的汁水,混着寒宸子、孤夏、玖合等研磨出的细末腌制了足半个小时,随后方入得蒸笼里文火蒸上。”“不想公子未曾见着,却全吃道了出来,”清河侍候许久,深已知晓他各处精擅,食膳上亦是挑剔,可这般便说得明白,到底心下不免惊异,不由更多了几分深敬,笑了起来,叹服道,“虽不曾见公子亲为食膳事料,可如此精晓,想是公子此间造诣亦是颇深。”“是么?”卓言略略挑眉,笑言,“容与,何许时候却且为我亲为一次食膳?我必千金为馈,以求此间殊常真味。”
他却不答,且浅笑一遭,再执一惠鱼丸子入口。
经历过从前那许多的任务世界,其中便有一重,乃是她初行任务,容得心神于一宫廷炮灰女子身上。原剧情中,那女子侍奉于膳房,虽非一等王厨,却亦怀得千般好厨艺,做得各色花样点心,各州菜式无不通晓,试菜时只需极小一口,便可吃出其间万道滋味。然而,这样手艺的女子,却卷入那等宫廷纷争,王廷妃女百般武艺争宠下药,一得宠如侍饮了一碗汤水,“意外”便失了孩子,帝怒而彻查,她分明清白,却被推了出去,顶了罪责,乱棍打死,寒冬严风,丢置乱葬岗,不得好死。后来她入了肉身,虽其间曲折,到底最后时分完满全了任务。而那世界,倒不欲说那旁的许多,只那手艺却自是牢牢铭在心里,在其后的不少任务世界中亦起得不菲的劳效。
虽说各世界口味殊异,各有所好,但于膳艺本质上,终是殊途同归。是而,如今这些菜,他自是吃得清楚。
“得空些,待身子骨熬过了这九息汤的缓痛兼寒症,我便亲下厨,到时把府中大家都聚起来,谁都不许帮衬,我一人给你们做得满席佳宴。”他轻笑,夹起一个惠鱼丸子置入青色酱料的小碟中滚了一遭,送得口中。
“可尝得是何许酱料?”卓言亦夹起一个惠鱼丸子,却是放入莹蓝色的酱料中细细滚上,好奇看向旁许清河,笑问道,“我自认也吃过不少稀罕物什,只是这般色泽的酱料,我从前却是不曾得观,如何做得的?”“公子颖慧出人,”清河看向陈容与,笑道,“不妨还是让公子先说上一说。”
“我这三碟乃是另做的罢?”陈容与执箸,箸尖点了点这三褶波纹瓷碟第二格的莹蓝酱料,微微抿唇,敛眸,似是在辨析味道,又看向他二人的瓷碟,道,“瞧着却极像,可若细端这酱料的黏稠厚度和润感,到底是存了微妙差异。我如今服药期间,吃不得那等性热之物,饮食上更是愈发偏寒,旁的且不说,只这千秋岁一茶,便不是寻常人可喝得的。是而,前些日子,我的吃食,都是你另外做得一份。而这寒宸子、孤夏虽常见价廉,但于药理书上,乃是最一等的寒凉之物,阳气强足的便也罢了,寻常吃得,底子沁寒,只怕要腹泻许久。我近些日子给你拣选的医书,你果是瞧得仔细了,今日虽预备了一道吃的寒凉膳食,却于火候上做了工夫,削弱了寒气,加着又于这三味调料和茶水点心上下了心思,我的三碟,皆是加重了温许微寒之物。卓言你的茶,闻着味当是云远岫袍,归属红茶,温和暖身,中和这些食肴的寒气,确为适宜。
这等莹蓝色,莹润之光感,乃是借了研磨出的上等珠贝粉;蓝色,是借了近来正当时的水碧罗。水碧罗生于江湖活水,春暮夏初之际便肆意长出,生长极快,帝京百姓不拘何时泛于月寒江面,采了嫩苗,用热水焯过一滚,洛竹笊篱捞起,加些脂油拌活,便是极为盈口的开胃凉菜。嫩苗主重食用,老枝乃是上等的染料,大活瓦缸中棒槌施力捣碎,施加白矾、云砂、子何,根据配比便可染得各色不同蓝调,其间若调得好,便可得那上佳纯净蓝色,以此色染出的布帛更是华贵万价,深受追崇。你便是调得这等蓝调染色方子,于这酱料上了色泽,兼着也多了清苦微涩的清凉口感。
我这味莹蓝酱料,口感醇厚绵长,下的是浓重料子,偏咸鲜滋味,料第主用的是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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