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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无标题章节(1/1)

一片杨树林,正是夏季,刚下过一场大雨,金蝉大量爬出土的时节,一个穿着碎花布裙,赤着脚的小女孩,约摸有七八岁。她在弯腰找金蝉,看见一个蚂蚁窝一样大的窟窿,用手指一抠,便有大拇指更大一些的窟窿了。

她把两根手指放进去,捏着金蝉的大爪子就提了出来,转身去唤那只芦花鸡,芦花鸡欢快的跑了过来。她将金蝉放在地上,芦花鸡用爪子勾勾它,用嘴啄两下,欢快的吃了起来。小女孩觉得自己的芦花鸡好幸福,因为有她给捉金蝉来吃。

女孩又去寻找捉蝉,芦花鸡就不紧不慢的在女孩的身后跟着她。

出了树林子,边上有一个小房子。那就是女孩和奶奶的家。一个残缺的家。

从古至今,历朝历代都有因为各种原因而得不到父母照看的苦命孩子。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特点。

下午她回了家里,奶奶把粥盛到大的茶碗里,炒了两个鸡蛋,还有一盘金蝉。金蝉抓来以后,奶奶用烧开的热水把它们泡干净,再拿盐把它们腌出多余的水分,之后放到油里炸炒。

菜饭都摆在大杨树下面的石墨上。煎饼放在竹筐里。

女孩看见这些菜两眼放光,拿起煎饼就卷了吃。

奶奶:“没人跟你抢,都是你的,今天我给你炒了二十个金蝉,比昨天多五个,不能再多了,要留着它们一些个,爬到树上,将来留了蝉卵,好到来年还有的吃,不然今年吃光了,来年就找不到了。这个东西脱了壳飞到树上,靠露水活着,只能活四十天呢!不食人间烟火,说的就是它们。它们把卵留在树叶上,叶子落了,蝉卵就去了地下。长成了这样再爬出土。”

女孩子:“这个东西比什么都好吃。”

奶奶:“人家都有钱买肉,我买不起肉给你搞点这个野味解解馋。”

女孩吃罢了饭。坐在树叉上发呆。这样无聊的黄昏,一天又一天,心里面总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无法被释放。

生命为什么存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所有的生命似乎都很脆弱。生活的环境虽然困难重重危机四伏,但是河里仍旧有数不清的鱼,林中仍旧每日清晨听见鸟鸣。

花开的依旧艳美。树木依旧葱郁。

似乎是生机勃勃,谁有知道哪个生命在哪一天被终结。

只是这大千世界依旧是热闹非凡。

世代流转,大地却亘古不变。

没有人能知道每一个生命存在的意义,也许只是为了点缀世界。

夜里,女孩的奶奶起了寒热病,脸色不好,起来去外面茅厕却歪倒在院子里,女孩听见动静爬起来去看看。把奶奶扶到床上,从来不生病的奶奶,没想到这一病还挺吓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连话也不怎么说。

女孩去给她倒了一碗白糖水,方才喝下又吐了出来。

待了一会天刚要亮了。

女孩起身去到大伯家里敲门告诉他,让他去请大夫。他牵出自行车把女孩的奶奶送到乡村诊所就走了。

原来是去了邻村的妹妹家。

待到女孩的姑姑赶过来,女孩已经看着奶奶吊了两**点滴了。

女孩和姑姑坐了一会,到了点滴吊完,姑姑付了钱把她们送回来家。

女孩:“没想到大伯这么匆匆的把你叫来就不见了人影。”

姑姑:“你大娘那个人,古怪的很,她是不可能同意出医药费的。这个钱只能我来付。按说他不应该这样做,太气人了。”

大伯下午又走马观花似得过来看了一眼:“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晚上脱了鞋和袜,明天早上不定穿不穿。”

女孩没有吱声,她看见奶奶病的如此迅猛,却也没有太多担心,更不曾想过奶奶会不会撒手人寰。她只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她,看着她睡觉,便仔细着不弄出声响,给她端水喂药,扶她去茅厕。

时间只是用来计算生命的长短。倘若脱离一切生命和物件,时间也就根本不存在。

奶奶的人生已经过了大半,余下的日子越来越短。而自己的人生今后仍不知还有什么样的路去走。人生掌控不了的就是命,比如你从什么地方出生,什么年代出生,摊上怎么样的父母,会有怎么样的童年,比如你会遇见哪些人,你下一个选择的路口会有这样的故事,这些都是无法预见和掌控的。未来是无法预见和掌控的。但我们仍然想要努力,过一个自己觉得能够幸福的人生。

这大千世界,有人聪慧,有人愚钝,有人狡诈有人厚道。

每个人莫非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还是有前世因,后世果

那个女孩就是八岁时候的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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