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唤出鬼魅应战(1/2)
徐惠一路走在回宫的路上,面色冷硬如灰,可快到宫门的时候却忽然笑了起来。
像是在灰烬里开出一朵冶艳的花,肃杀又妖异。
那老女人如此害她,害她的孩子,她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好了。
绿色衣衫的女子在朱红宫墙外站定,徐惠勾了勾手指将墨妡唤到跟前,“去,去跟那个人说,我想好要求什么了。”
他说的没错,深宫寂寂,长夜漫漫,而如花美眷和流水一般的计谋永远不会断。这边厢失了孩子,那边厢便多了个敌人。总是会有所求,有不甘,有恨,有怨。
附耳低言了几句,宫婢面上的血色尽去,白得像是一张纸。
可她不敢违逆,灵妡很怕,怕若是自己不好好去做,那么这祸水不知何时便兜头浇在了她身上。她没能力,也没胆色替旁人渡劫。
看着自己的婢女默默退了下去,徐惠嘴角的笑便更盛了。
笑容绽到极点忽而跌落下去,一双眼死气沉沉的,像是坏透了。
她不是最在意她那个女儿的婚事么?那自己就毁了它。手里拿着剪子,徐惠坐在宫里把那些缝好的孩童衣衫一件一件全剪烂了,仿佛那并不是什么满含慈母爱的布料,而是临川公主的姻缘。
韦氏或许到死也预料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那不过是后宫常用的把戏,她以为即便苑佳恩不说,徐惠也猜得出,以后便懂得收敛了。
毕竟一个婕妤而已,再年轻漂亮又有什么用,陛下老了,折腾不出花儿来,真生下个龙子,也只能是龙子,当不了真龙便不足为患。
可没想到,这恶果种下,最终却报应在了无辜的孟姜身上。
翌日长安城下了一天的雨,前几日还热烈蓬勃的春日忽然就变了脸,凄风冷雨还裹着惊雷,一声烈过一声。
一道霹雳之后,冥魅恍然从睡梦中惊醒,外面的天昏昏沉沉,分辨不出时辰,她记得崔钰一早就出去了,自己下午犯困就倚在软枕里眯了一会儿。
可就是这一小会儿,她竟然入梦了。
梦里的天色也如此刻一般灰暗,废弃的庭院内,她裹紧衣服一步一步走得艰难,呼啸的北风卷起一地枯枝,明明一墙之隔的外面是艳阳高照,可这院子里却冷得如冰窖一般。
她畏寒,手指冻得都僵硬了,老远看见庑廊上坐着一个男人,佝偻着背,一头长发全然成了灰白,再不复往日的光泽。
心里忽然就很难过,嗓子堵得说不出话来,步子也更沉了。
恍惚间记得那人问了一句,她还好么。
忘了自己是怎么答的,只是知道最后的最后,那个垂老似暮年的男人忽然笑了。
他笑得那样苦,比她过往喝的那些药汤子还要涩,引得她眼泪纷纷落下来,只恨自己无力。
可是到底那人是谁,梦的背后又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
又是一道惊雷,把房间都照亮了,珃儿推门进来,这才发现夫人在哭。
而且哭得很厉害。
“夫人?”小心问了一句,她记得崔钰走时二人还是好好的,并没有闹别扭。
抬头看了看她,泪水模糊了视线,好一会儿冥魅才分辨出眼前的人是谁,摇了摇头,她努力止住了眼泪,“我让梦魇着了,少爷呢?”
“少爷还没回来呢。夫人要用晚膳么?”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冥魅定了定神,一时没有力气做别的,又不敢再睡。她并不知道崔钰是去做什么了,但心里并不担忧,只是此刻很想倚在他怀里寻求一点安慰罢了。
“阿黛呢?”复又换了个依靠,那小东西虽然靠不住,但到底柔柔软软的,倚上去也怪舒服的。
珃儿愣了愣,这才想起公主说的是那只黑猫,眉眼里有了笑意,小丫鬟柔声答着,“赖在厨房不肯出来,今早蓁蓁姑娘还说这猫都胖的不像样子了。”
冥魅随即也笑了出来,心里的阴霾好像少了些。
将灼灼和蓁蓁都叫了来,几个人晚上便坐在小屋子里吃古董羹,一时贪杯多喝了点,困意登时又涌了上来。这样湿漉漉的天气,本就适合睡觉,何况她下午睡了还不如没睡。
索性也不等崔钰了,沐浴之后便钻进了被窝里,外面的雨势小了,可是细密的雨点却一直没有停。屋子里更冷了,她拥着被子睡得极不踏实。
半梦半醒的时候,冷风裹挟着水汽扑在背上,冻得她一激灵。
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拥入怀里。
是崔钰。
男人身上是她熟悉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有浓重的香火气,以及,血腥味儿。
一下子便惊醒过来,冥魅看着满面倦色的夫君,眼里的担忧满的几乎要溢出来,“怎么了?你受伤了么?”
摇了摇头,崔钰有些力竭,所以顾不上洗去一身风尘便将她抱住了,“城南的庙起火了,烧死了不少人,那个圣君也不知所踪了。”
将这日发生的事情仔细跟她说了一遍,冥魅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去帮独孤谋查案了。
事情的起因是城中一家的姑娘在城南庙里祈愿回来之后暴毙而亡,那人死状极惨,七窍流血,怒目圆睁,嘴角却是上扬着的。
家里人恐慌至极便报了官,事情传到大理寺寺卿耳朵里,随即便又报给了刑部。
偏巧,独孤谋识的那个女子。
便是那日对圣君出言不逊的那一个。
男人即刻就带人将寺庙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庙里人毫无敬畏神色,竟真刀真枪跟他们干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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