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案件了结(2/3)
,这两天他一直处于极度的颓丧之中,虽然皇上已经表态饶他一次,但他的支持者却不能幸免,必将遭到大清洗,届时将人人自危,说严重一点他的太子党还可能会分崩离析,李亨为了和杜有邻划清界线,昨晚已经将他的爱妃杜良娣送出东宫,在别宅安置,若事态严重,他将立刻休之。约过了一刻钟,一辆马车从皇城方向飞驰而来,十几个太监上前接过一副软榻便奔上了龙尾道,一名太监先进殿禀报,“陛下,杜有邻已带到,在殿外等候。”
“带进殿来!”
殿外阳光刺眼,十几个黑影疾步进入大殿,他们将一副软榻放下后,便躬身退下,软榻躺的正是东宫善赞大夫、太子岳丈杜有邻,他已经临时换了一身新衣,束发的头绳在路上滑落,污秽不堪的头发散乱披在肩上,头肿得象南瓜,脸上的道道血痕已经溃烂,通身散发着恶臭,昨夜的逼供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连头都抬不起来。
杜有邻身子动了动,他似乎知道自己在哪里,声音断续而悲凉,“陛下,恕老臣不能给你行礼了!”
虽然自古便有伴君如伴虎之说,相对而言,大唐君主对臣下的宽容远胜于明清,少有灭族、灭门之说,若无大错,往往能善其一生,对于开国功臣,大唐君主感恩戴以缅怀,大唐也由此人才辈出,国家强盛到达了历史的顶点。
也正是这样,朝臣们也见少了血腥,杜有邻的悲惨情景立刻打破了朝堂的肃静,惹起一片议论声,尤其是太子党,仿佛从杜有邻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更是群情激愤,无数双怒目直刺李林甫。
李林甫还是保持他半闭眼的沉默,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知道李隆基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在大理寺中这种小伤比比皆是,为了他的口供,这已经是手下容情,至少他还神智清楚、至少他还说得出话来。
相距甚远,李隆基看不清杜有邻伤势的细节,但从他卧榻而来便知他伤得不轻,正如李林甫所料,李隆基也没有什么恻隐之心,办案打人自然难免,但杜有邻算起来这还是他的亲家翁,大明大白摆出来,却让他有点尴尬,他轻轻摆了摆手,命随朝御医前去调治。
检查伤势的张御医是宫中老臣,疗心之术更胜于疗伤,他手脚麻利地替杜有邻清理了伤势,回身禀报道:“回禀陛下,杜大夫只是皮外伤,未伤及内腑,可以问话。”
李隆基点了点头,对兵部尚书裴宽道:“裴爱卿,此事你来问话!”
裴宽身材魁伟,须发皆白,他是河东大族裴家的家主,曾任金吾卫大将军、太原尹,年届退仕现调回朝中为官,唐朝的门阀世家观念极强,中唐时李、崔、韦、裴号称当朝四大家族,李族是皇室,超然于上,不必多说,其余三大家族不仅子弟遍布朝野,其门生、故吏更是数不胜数,对朝廷决策影响力极强,且各个家族间互相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崔、韦、裴三族中,崔氏通过与李林甫的联姻最后渐渐偏向相国党,而韦氏则因韦坚的缘故,一直是太子党的坚定支持者,只有裴氏,一直紧跟李隆基,保持中立立场,所以李隆基命裴宽来问话,也是考虑他的不偏不倚。
裴宽领命,上前轻轻拍了拍杜有邻的肩膀,沉声问道:“杜大夫,据你所控,太子有谋逆之意,皇上命我问你,他是在何时何地对你所说,而你又有什么证据,若没有证据,那除你之外,又有何人能证明你的指证。”
杜有邻虽然被打惨,但神智确实还有七分清醒,他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也明白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只见他叹了一口气,低声苦笑道:“他哪里给我说过什么谋逆之事,老夫是熬不过刑,只好在他们准备的纸上按了手印,那张纸写的是什么老夫也不知道。”
声音虽不大,但在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殿上还是异常清晰,踞他十丈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王珙也听见了,他脸色微变,不安地向李林甫望去,此事若再追究下去,是谁逼供的,恐怕会牵扯出李林甫。
李林甫虽然没有听见杜有邻的话,但他脸色却丝毫不变,他相信吉温做事是决不会将自己牵扯进去,甚至杜有邻连是谁逼供的都不一定知道,坦率地说,从李隆基将那几个核心人物划掉后,这桩案子就便成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李林甫偷眼看了看李隆基,见他神色淡然,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疲意,在这一瞬间,他立刻掌握了李隆基心态的细微变化,此东宫案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这边,李亨也听见了杜有邻之词,惟恐裴宽还要继续问下去,便在一旁轻声提醒道:“想必是杜大夫在南诏听到了什么谣言,裴侍郎难道不认为是这样吗?”
裴宽抬头看了看李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地笑意,他也不继续问,长身而起,向李隆基禀报道:“启奏陛下,臣已经问清楚,太子谋逆纯属谣言,不足为信。”
这就是李隆基需要的结果,此事的真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裴宽得李亨的提醒,更是避重就轻地回答,皇上要的不过是太子无辜的证言,至于是谁想诬告李亨、谁是幕后主宰,这些虽是一层薄薄的纸,但无论如何不能将它捅破,政治就是这样,就象皇帝的新衣,谁都知道他没有穿衣服,可是谁也不能说,大到国家,小到一个办公室,无不亦然。
李隆基见裴宽了解自己心思,回答得圆滑,心中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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