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旧梦(1/2)
“快上俺的马!寿王妃快走!”
“天杀的恶匪!你不要欺人太甚!连皇家宗室都敢劫掠....俺和你们拼了。”
“爸!妈!你们还好么?姐姐!你.....我很想回来...离开这鬼地方....”
躺在旧塌上的李略满头大汗,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外面的天色刚蒙蒙亮,被熏得乌黑的木窗上,褪色的破纸被风吹得哗哗直响。
痛苦的人有各自痛苦的理由,很容易从已经存在的哲学领域里找到共鸣之处。英雄却不会这样,他们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反抗或者拯救。走别人不走的路这是英雄的特点。
反抗与镇压永远都是人类历史上最灿烂的篇章,在这些篇章里,人性的美丽以及阴暗都红果果的摆在桌面上,就像是一道道供饕餮饱食的大餐,美不胜收之外,还滋味隽永。
统治这个世界的永远是坏人,好人就只配反抗,反抗成功的好人也很快就会变成坏人,千万年以来莫不如是。
压迫与反抗从来都是对立的,也是亘古存在的,只是这两种行为都只是针对一小部分人。具有伟大或者邪恶情操的人终究是少数,就像你我一样庸庸碌碌,在经历出生,成长,交配,繁衍,然后衰老的人,很少有机会参与这种伟大的进程。这是一个脱胎换骨的过程,也是一个自我完善的过程。
口号和概念组成的世界,使人忘却根本所在。人间是一艘浮在yù_wàng之河上的船--河流因为混杂过多新旧杂陈,良莠不齐的人**念而散发着微微腐臭--但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认是人的全部yù_wàng承载了整个人间。从善的yù_wàng、作恶的yù_wàng、生的yù_wàng、死的yù_wàng……混合并汇成一股黏稠而沉缓的当下发生,最终化为历史,静静流向虚无之境。
以上,就是李略穿越后对于世界本质的看法,很透彻,也非常的深邃,不过,这些思想基本上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只是在无聊的时候表现一下自己还有思想,还有看法,不是一根腐烂的木头。不过身体与思想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思想指明的道路,身体限于现实,往往会走一条孑然不同的道路,这是一个非常无奈的事情。
所有的反抗者在反抗之前都是对将要承受的后果预估不足。后果显现的时候,已经没了退路,只能一步步的走下去,付出的代价越多,反抗的意志就越是坚强。此时,反抗的最初原因已经消失不见了,此时的反抗只是想让自己的付出与收获相等。
在寻求付出与得到之间的平衡,对于人类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坚定的意志将人的能力放大了很多,持之以恒的干一件事情,总能做出一些成绩来的,这是事物发展的本质所决定的。
这时半夜的李略恍惚之中觉得自己正身处在前世,年老又患有疾病的父母,等着他回去尽孝。
最难以放下的还是活着的人,他的姐姐。后来姐姐匆忙就嫁了个比较富裕的家庭,他的求学用度大部分就由姐夫家承担,但隐约得知姐夫对她并不好;很多次他都想问姐姐,是不是为了自己才这样做的,终于没问出口。
终有一天自己要出人头地、挣很多钱,补偿这一切!
“姐,姐……”
这时李略被人摇醒,猛地坐了起来,睁开迷茫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叫醒他的人。女子的声音说:“东家,你做噩梦了。”
“我做噩梦了。”李略机械地重复了一句。
戚绣伸手递过来一块湿毛巾。李略胡乱擦了一下脸,就翻身起来,推开木床开始翻找。
戚绣问道:“你还有个姐姐?”
李略不答,一会儿就把地契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找了出来。戚绣诧异的看着他,李略道:“这铺子胜在地段好,来来往往的人多,随便做点什么营生都能维持生计,你拿着还是有用。”
“我与东家虽是故人,但你也不必……对我这么好。”戚绣嘴上这么说,却没多少推辞的意思,可她却皱眉复问,“东家怎么不自己留着?”
李略头也不回地说道,“西南巴蜀、苗疆一带的南诏起兵叛唐,还勾结吐蕃联军作乱,.剑南节度使麾下剑南军、山南军接连败北,羽林军、天策军、神策军、龙武军频繁点兵,出征极可能就在近日,长安市井路人皆知。我要去打仗,管不了铺子。”
听罢李略的话后,戚绣也没劝他,只小声道:“你心里还念着那杨……”
她和李略都在寿王府上呆过,这话显然指得是杨玉环。戚绣这个婢女平素缩手缩脚的,李略发现她却是很聪明,而且知道得不少。
李略看了看戚绣淡定地摇头:“值得…爱的,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正是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并不是她富贵美貌,就值得别人付出,她又不是你什么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好像是在向世人敞开他的胸怀。戚绣也听明白了,她抬起头,眼睛里流出晨曦的流光,似笑非笑的表情,与平素胆小怕事的形象毫不相称。
说罢李略自让戚绣去歇息,不用候在这守夜,毕竟是长工,又不是签了卖身契的贱婢。
次日,一大早李略就打井水沐浴。料峭春寒时候,敢直接打井水上来洗澡的人,身体一定很好。据说作战之前换清洁的内衣可以有效降低受伤后伤口感染的风险。李略到古代后也依样画瓢形成了一个习惯,披甲之前若有机会,务必沐浴更衣。
才打造好的胸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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