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这突如其来的刁难(1/3)

当沈月第五次背错台词的时候，罗回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沈月今天太失常了，这是罗回第一次看见她出这么多次错。

按理而言，导演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黑脸了，而且处于发火的边缘，然而今天陆泽似乎格外平静，完全没有动怒的征兆。

这一个个的今天都这么古怪，罗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心头惴惴。他正胡思乱想，就见身边沈月给了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他才后退一步俯身跪下，闷声道：“属下谢薄言，应李大人之命，护幼主重回江左，恭拜兰佩容公。”

……

导演喊卡的时候，罗回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火急火燎地往场下赶，如飞鸟投林般奔向小舟。小舟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一下，赶紧拦他下来，“别急啊，罗哥。”

“你打听到什么了没有？”罗回皱眉问。

“打听到了一点，”小舟递上保温杯，“先喝口水。”

“我打听了，和导演和编剧都没多大关系，”小舟说完罗回就肉眼可见地平心静气下来，他点点头，又示意他继续说。

“好像是演员有变动，我听说是叶承被换了。”小舟说。

“叶承？”罗回皱眉道，“那不是我们这部戏的男二吗？”他与叶承就见过一面，在开机前的那个下午，几个演员凑一块儿喝杯酒。罗回第一印象就能觉察出叶承的为人老练，逢迎之间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说话也滴水不漏，果然是在娱乐圈呆过一段时间的人。即使罗回并不喜欢这种老练，也不得不承认叶承的情商。不过现在看来，情商也不是一张好用的通行证。

“是啊。”小舟附和道：“我以为男二不会说换就换的，不会是他得罪什么人了吧。”

罗回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十有八九是真的。”小舟很肯定地说。

罗回疑惑地望向他，小舟才神神叨叨地说：“今天导演不是说周五要去塔城拍戏吗？其实根本不是为了刘楮老师，他可能也是刚接到变更的消息呢。”

“那还会为了谁？”罗回问。

“罗哥，你不知道，叶承这个周末进组，偏偏在周五飞塔城拍戏，哪有这么巧的事啊。我听说是因为那位还有事情绊着赶不回来，所以才临时变动了计划。这都是为了给那位挪档期呢。”小舟说。

“难怪了。”这个讲法有理有据，逻辑清晰，罗回立刻信了八分，“大家说换成谁了？”

“好像是影帝段宏成的师弟，叫林淮。”小舟说。

“那是谁？”罗回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段宏成的名字却是不能不知道的。

“人家以前是演电影的，不走流量，罗哥你不知道也正常。林淮宣传不多，精力全花在钻研戏上，据说演技吊打一众鲜肉，就是人气次了点儿，不知道怎么就来这个剧组了，挤走了叶承。你说，会不会是公司给他改路数了，往流量上走了。”

“会有这么神经病的公司吗？”罗回质疑道。

“那可说不准。”小舟道：“有些公司的高管就是脑子不清醒。”

“这个林淮今年刚拿了奥兰朵奖，相当于国际上的最佳新人奖，这可不是什么野鸡奖，挺有分量的，说明确实有些本事。”小舟给罗回科普。

罗回一个唱歌的，对演艺圈的奖只局限于奥斯卡这种脍炙人口，耳熟能详的，旁的几乎是一概不知。小舟费了半天口舌，到罗回这儿他只明白了林淮很有本事。

“唉，罗哥。”小舟似是想起了什么，“你说，这么牛逼的演员进来了，会不会压着你啊。”言下之意就是抢去了所有风头，拉着你作陪衬。

罗回对此很释然：“以我的演技，谁来都是压着我，就算叶承没走，他照样吊打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小舟也是第一次做助理，这时候竟傻傻地应和道：“说得也是。”

“……”

“不过没关系，反正不是换罗哥你的角色，别人的换就换呗，横竖挨不着关系。”小舟似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试图挽救这场对话，极力证明自己说话的艺术。

“嗯。”罗回点点头，“对了，你知道沈月出什么事了吗？”

小舟立刻拿八卦揶揄地眼神瞥他。

“别瞎想。”罗回忙道，“随便问问呢而已。”

“我没觉得她有出什么事啊，”小舟偏偏头，又道：“我今天也见着沈月的助理了小吉了，她很正常，和平时一样。而且，我听说了叶承一个人的角色被换，别人的好像都没变化，估计就是昨天导演他们开会定下来的。”

“但愿如此吧。”罗回叹了口气。

“别操心了，沈月应该是有什么别的私事吧……”小舟还没说完，就被拉了一下胳膊。他不解扭头，沈月正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两个大男人白天躲在一起嘴碎般说悄悄话，谈天论地讲解八卦，且正主恰好路过旁边，一时都有被抓包的羞愧感。小舟连忙噤声，没敢看她。罗回一直盯着周遭，知道沈月是刚来，没听见只言片语，假装大方地点头致意。沈月根本没回应，冷漠地转头径直走了，连眼角的余光都不记得分他一片。

罗回是个好脾气，没什么被冒犯的感觉，只觉这个姑娘果然是碰上什么事儿了。可是叶承的角色被换，和沈月又有什么关系呢？沈月又不是第一天进圈子的小年轻，总不可能为了公平正义伤春悲秋地抒发感慨。如果不是的话，那沈月恐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