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睡梦(2/2)

一个大叔正巧过来：“是在过生日吗？”

“是，我和我弟弟同天生日。”宋泽辰被热到不顾节目形象日常跑火车了。

“是在以热制热吗？”

“您真厉害这都看得出来，真的特别养生推荐您试一试。”

嘴上笑嘻嘻，心里在鞭打队友的某辰这样答道。

综艺和打歌行程是同时进行的，时间全部是从凌晨开始彩排持续好几个小时，八个人挤在小小的房间里，有时甚至连房间都没有，闷热的夏天里在人来人往的后台拼命流汗，妆很快被弄花，同人打招呼的鞠躬使每个人的腰不堪重负。

每个人几乎都是回到宿舍后倒头就睡。

宋泽辰素来睡得浅，但经历过这么久的相处，硬是在金楠俊轰鸣如推土机一般的呼噜声里练就了“任尔东西南北风”的过滤声音的技能。

可是今晚，他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是普通的梦话而是有旋律的音调，零星能分辨出几个单词。

他撑起双手，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

半晌，他才发现是金硕真的声音。

他在唱着《like》里自己的片段：“你成为外人之后反而看起来更好了……”

金硕真在唱这首歌的时候因为发声方式不对导致声音崩得太紧，本来在之前录制已经好了些，但长期以来的习惯还是难以改变。最近有需要表演这个舞台，他们重新开始练习这首歌，金硕真在课堂上为此被老师批得体无完肤。

一个接近一米八的男生满脸窘迫，全身红得像虾子一样，嘴唇都开始颤抖，无助地道歉。

宋泽辰好几次想打断老师的责骂，被金硕真一个眼神逼回，毕竟在韩国的观念里老师对学生的惩罚措施是正当且合适的。

很久，金硕真在一片死寂中又说了一句。

“对不起，老师，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其实远不止这些，比如郑浩锡的腰伤，朴知旻身上的青青紫紫，他自己略微变形的膝盖……

在无人知晓前这些伤疤永远不配称为勋章，唯有在成功后才有人会去肯定，否则在这以前或许还有人无情嘲笑他们的白费努力。

宋泽辰重新躺下，像被按下了放慢的按钮，轻轻把脸伏在枕头上，眼睛里慢慢地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他揪起被子，紧紧地把自己包裹住，目光所及是模糊的黑影，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很沉很沉地坠着。

他疲倦地闭眼，小小的水渍渗入枕头内迅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