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千机散(2/2)

宋云瑶听到这里，嘴角扬了扬。张了张口，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忽然心口一阵绞痛，宋云瑶闷哼一声，很快嘴角就涌出了一口鲜血。

江烁见状急忙上前，抓起宋云瑶的手腕把脉。江烁有些颤抖地放下宋云瑶的手腕，勉力抬手为宋云瑶擦拭她嘴角残留的血迹，略带哭腔地说：“你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怎么不早对我说呢？我还让你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夜。”

江烁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宋云瑶的手上，脸上，心上。“你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走。你应该先疗伤啊。”

宋云瑶笑了笑费力地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云瑶……云瑶想念……你，你和我相遇的地方，云瑶还是想回到……回到那里看一看。”

看着江烁愈发模糊的脸，宋云瑶好想抬手为他擦拭眼泪，最终却只是努力扬了扬唇角。江烁，从此便忘了宋云瑶吧。让云瑶一个人记住我们那并不算完美的初遇就好。

“云瑶，你可知道昨晚你能跟我一起走，江烁有多么高兴。云瑶，你告诉我，你没事的，好吗？”

宋云瑶吃力地抬起手擦拭着江烁的眼泪，微不可见地摇摇头说：“不值得，江烁，不值得。当年哪怕我不救你，以你的本事也会让自己好起来，你又何必将自己搅进……云瑶这不堪的旋涡里，对于……对于一个……不爱你的人，她……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江烁泪流满面摇头说：“她值不值得，只有江烁自己知道。云瑶……云瑶……江烁做江家的嫡子真的很累，江烁想统统抛下他们，就我们两个在一起，寻一处春暖花开的地方去过我们想要的日子。云瑶……云瑶你知道江烁费了多大力气才下定这决心？云瑶……云瑶……云瑶不要……云瑶！”

宋云瑶意识渐渐飘远，眼睛缓缓地闭上，只觉从远方或者就在耳边传来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声说：“云瑶…此生得……爱慕之人如此相待，便……不虚此生！江……烁，云瑶亦是……爱慕你的。”

“云瑶，你可知，遇上你是老天对江烁的恩赐，不是江烁的劫数。云瑶，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就让我陪着你吧！”手从脸上重重地滑下，江烁紧紧地将宋云瑶抱在怀里，喃喃地说：“小时候，娘亲就对我说，我是有福之人。可是在江烁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快要不在相信娘亲的话时，却遇见了你。

从此我的生活便充满了温暖。每当我觉得生命甚苦之时，便想想你，然后再黑暗的日子，我也不在感到寒凉。如今连你也离开了，江烁的余生便只剩漫漫长夜。云瑶，你说你是爱慕我的，我听到了，我真的听到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早些对江烁说，为什么对我说了又要彻底的离开我？

云瑶，云瑶，云瑶你醒醒好不好？好不好？云瑶你醒过来啊，只要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回到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在那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马车里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浓重的哽咽。马车外阳光大盛，霞光万千。云瑶上仙站在氤氲的晨光里，怔怔看着马车里独自悲伤的江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