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薄命(1/3)
楚敛披着黑缎斗篷,腰间挎着长剑,纵马行缰,楚敛从铸剑山庄赶往江陵别苑,身边跟着两个侍卫,一男一女,叶繁和慕清明二人。
远处乌云压顶,山雾缭绕,黑压压的云湮灭了天际的一寸寸金光。
“少主,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我看前面有座破弃的驿站,倒可以避一避雨,歇息一晚。”慕清明无不担忧道,总也好过露宿荒野不是。
只见天色渐晚,微微起风萧瑟,江陵这边天气多变,下雨也是可能的,他们没有多带的衣服,这荒郊野岭受了寒就不好了。
这里是荒野,没有人家,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在野外过夜了。
破旧的驿站里已经有人占据,东北角有一对主仆,书童正在拿着火折子起火,手法很熟,拿着稻草捣鼓了一会,就冒起青烟来,不一会屋子正中就燃起一堆篝火。
“在下柳蘅,不知公子名讳?”那书生一袭青袍,走近几步冲他们拱手行礼。
头上束了一支白玉竹簪,衣着朴素却是上好的绸缎,淡若春水清波的双眼,嘴角若有若无的淡淡笑容,犹如三月里随暖风在湖边丝缕摇曳的一株春柳。
“在下楚敛,这两人是我的属下。”楚敛轻轻颔首回道,听到此人姓柳,眸色微沉,不知这个柳蘅和她之前“拜访”过的柳府是什么关系。
外面雷声轰鸣,不过片刻,大雨倾盆而至,从窗外垂下形成一层雨幕,哗哗的雨声将这个破旧的驿站同外面黑黢黢的一切隔绝。
楚敛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便不在山庄耽搁太久了,此时落得个露宿荒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除了那书生主仆二人,还有一个面色冷漠的年轻人,身边只背着一个木盒子,整个人蜷缩在一个避雨的角落里,目光里透出来的警惕分明。
如果楚敛没有看错,方才柳蘅说出自己名字时,此人的眼底顿时出现几分厌恶憎恨之色,却不知为何。
那柳蘅显然没有注意到,反而笑意盎然的走上前打招呼道:
“在下柳蘅,敢问公子贵姓?”
那人冷淡道:“免贵姓杜,单字一个水。”
不多时,柳蘅从身后背着的竹箱里不知倒腾出什么东西来,大包小裹,甚至还有大树叶用草绳包裹起来的东西。
“枕言,烧火。”小书童很快燃起了一丛篝火。
那柳公子挽了袖子,烧火准备做饭,修长白皙的手指是文人惯有的,可这样的手握着菜刀依旧风度翩翩,哪像叶繁他们,即使手持宝剑也凶神恶煞。
“柳公子竟然会做饭?”在叶繁他们的感觉中,一般这种文弱书生最讲究君子远疱厨,所以对于这位柳公子会下厨惊诧不已。
“只会一点罢了,凑合能吃,上不得台面。”看他行云流水的娴熟动作便知是谦辞,为人倒是很好,说起话来温文尔雅。
过了多时,穿在树枝上的野兔开始流油,焦香的味道弥漫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诸位尝尝,还望不要嫌弃。”说着,就把架在火上的烤兔子肉卸下,用从叶繁手里借来的匕首切下来,分发给屋子里的所有人。
“多谢。”这个杜水异常的少言寡语,盛情难却之下,接过那柳公子手中的兔肉,客客气气道了一声谢,便不再言语。
现在春寒料峭,白日虽然暖和了许多,晚上却还是令人瑟瑟发冷,又加之连绵不停的夜雨,楚敛靠在最里面,斗篷披在在外面,挡住了许多寒风。
火光照耀在众人的脸上,坐在角落里的杜水垂着眼,带着几分淡淡的愁绪,细观他模样生得细致,面皮白净,黛眉朱唇,生得好似女子一般,十足的男生女相。
这样好看的人,也是很少见的。
听外面绵绵雨声,不绝于耳,耳中隐隐听见低吟浅唱的声音,原是那杜水倚在窗下,不觉哼出声来,声音不同于普通男子的低沉,而是很轻细的嗓音。
楚敛细细分辨着杜水唱的曲调,分外耳熟,可这名字到了嘴边却死活想不起来,杜水几度哽咽,这雨仿佛极为应了景。
一夜无梦,楚敛醒过来了三四次,最后才勉强合了一会儿眼,她的梦里总是出现一张痛楚狰狞的年轻面孔,满头满脸的血,本应当清俊的面容却扭曲痛苦,他在梦里大声吼着:“为何害我,为何害我?”
楚敛猛然睁眼,头上冷汗涔涔,透过银箔冷汗从鬓边流淌下来,浸湿了衣衫。
晚春寒意尚且凛冽,加之昨晚又下过一场暴雨,道路分外泥泞不堪,许多坑坑洼洼的水坑,倒映着尚且晦涩微蓝的天空。
话说楚敛打马到了江陵,这江陵果然是繁华所在,还未进入城中,便见城外有许多摊贩贩卖各种吃食。
“怎么这么多摊贩都在城外贩卖?”
“少主有所不知,在城中贩卖东西是要交税的,且他们只是贩卖朝食,而城外多是些行夫走卒早早抹黑到了城门外,就事吃些朝食,等城门开些许时辰他们就撤了。”说话的是跟在楚敛身后的叶繁开口道。
“没想到连一个贩卖早食的摊子都有这么多的规矩,看起来蛮香的,咱们也去尝尝。”
楚敛素来在楚家锦衣玉食的养着,对于楚家来说,这些都是比较粗俗的吃食,倒也是,他们这些富贵人家吃个包子的褶都要掐成花瓣样子的。
叶繁与慕清明一块买了馄饨,和少主坐下来吃了,早春的寒意倒被驱走了许多。
楚敛一行人吃东西的样子颇为细致,斯斯文文的,那衣服看上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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