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阿笋(2/3)
,又用抹布将上面的灰擦干净,上面的漆皮掉了许多,看起来很破旧了,杜笋去外面将饭菜端进来摆在桌上,又出去拿碗筷进来。只见桌子上是一碟切的细细的腌萝卜丝,一盘清炒菘菜,还有一盘炒香菇,一罐鸡蛋汤,一盆糙米饭。
魏长恭看得目瞪口呆,他在府中皆吃的是珍珠米,这糙米没有那种软糯的香味,而是一种他二十多年从未吃过的粗糙感,颜色也有些淡淡发黄,咽到嗓子里有一种咽不下去的感觉,哪怕在过去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吃过这样粗糙的米。
杜笋就着碗吃饭,大口大口的,比起魏长恭的食不知味,对杜笋来说,这简直就是美味了。
“你快吃吧,家里就剩这么一点米了。”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种东西会进到他的嘴里,而且想多吃还没有。
吃过午饭该换药了,魏长恭一看自己身上许多包扎的地方,不由得有些心疼自己。
等杜笋将腿上的纱布揭开时魏长恭就更心疼自己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受过伤,但哪会都没有这会惨,他堂堂太傅混到这种境界也是可怜了。
杜笋住在山里自然没有上好的药膏,但草药倒是不少,便直接将草药捣碎成沫敷在魏长恭的伤患处,把腿上的那一块皮肤都染成了淡绿色,魏长恭想了想,好在不是伤在脸上,否则还怎么活啊。
“这是我自己研制的药粉,对伤口愈合有好处,不过第一次动手研磨有些粗糙。”
杜笋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瓷瓶子,轻轻拔开木塞子,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倒出黄白色的粗糙粉末在他的腿上,还有苦涩的味道,然后用干净的纱布一层层包了起来,最后打了一个结。
魏长恭真的很担心这药管不管用,万一不行,他的腿岂不是要废了,堂堂太傅,拖着一条残腿上朝岂不是会被人笑话死。
杜笋拿了一堆换下来的纱布到外面去清洗,然后晾在院子里等风吹干,在山里的一天很无聊,魏长恭简直不知道自己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
夜里屋子里只有一支粗陶捏制的灯碗,里面一弯浅浅的灯油,里面是一根短短的灯芯,光线暗淡只能照那一小块地方。
魏长恭坐在炕上靠着墙坐,淡淡的光线照在他俊逸的侧颜上,黯淡的光泽下泛着白皙,杜笋进来就看见这样的一幕。
这样好看的人势必是哪家的贵公子,金尊玉贵的,除了手指上一层薄茧什么都没有,皮肤也干净白皙。
两个人对视片刻有些尴尬,魏长恭咳了咳道:“咳,那个,我也可以不睡这上面。”拿凳子拼起来也是可以勉强歇一晚的。
“不用了,你睡着这边,我睡在那边就可以了。”
杜笋从炕柜里抱出余下的被褥,展开铺在另一半炕上,两个人一个住在炕西,一个住在炕东,中间用一张小炕桌隔开。
杜笋吹灭了油灯,翻身而睡,屋子里静静的,屋外风吹过树林,蝉鸣声声,魏长恭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走不能走,动不能动。
耳畔很快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累了一天,杜笋入睡很快,也很香甜,魏长恭想起自己,已经很少有这样酣然入梦的时候了,太多的算计在心头,怎么睡的安稳。
不过慢慢也在一片绵长的呼吸声中睡去。
清晨是在一片鸟叫声中醒来,魏长恭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他很少能睡这么晚过,一夜好眠。
“咱们今天出去捕鱼吧,小溪离得不太远,你的腿已经好了许多,要多走走才是。”
桃花逐流水,少女眉眼含笑挽袖赤脚站在水中捕鱼,他坐在溪边树下看她入画,碧水桃花,少女入画,没有什么再比她美上一些。
“魏长恭,你看,我捉到鱼了,咱们晚上炖鱼汤,鱼汤大补。”
魏长恭一瘸一拐的起来接过鱼篓,同样笑哈哈的看着里面活蹦乱跳的鱼,心里却慢慢盘算着,自己已然失踪有五六天了,无论如何也该有人找来了。
杜笋的厨艺还可以,她将一条鱼剖城两半,一半红烧,另一半熬了一小锅浓浓的鱼汤,乳白色的鱼汤味道不错,又做了凉拌鱼腥草,今晚的饭菜魏长恭吃的欢快,也不知是之前几天没吃多少饿得,还是真的好吃。
这一日,杜笋出去溪边挑水,回到家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院子里站了一大堆人,围着魏长恭众星捧月往外走。
她跑上前问:“这是怎么回事?”
魏长恭安慰她道:“阿笋不要惊慌,这都是我的侍卫。”
“哦,他们来接你走的,那你快走吧。”杜笋点点头,很平淡道。
“大恩不言谢,只请姑娘到我家游玩几日以表谢意。”魏长恭言辞恳切道,杜笋倒是鲜少的扭捏起来了,手绞着衣摆连连拒绝,只言自己不去。
“不用了,我也只不过是顺手救了你,不用谢的。”
“阿笋,我从不做无信之人,总不能连恩都不让我报了,人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魏长恭很会说服人,舌灿莲花,义正言辞的对杜笋说了许多道理,直把杜笋绕的头晕脑胀,一时着了他的道,竟然答应了他。
杜笋坐在马车里有些局促,小心的看着外面,紧紧地抿着嘴不说话,倒让魏长恭不适应了。
“阿笋,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他知道,有人头一次坐马车,是会有些不舒服的。
杜笋抬头,看着他问道:“他们都叫你大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嘛,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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