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夏(九)(1/2)
在等待签证的这段时间里,杨九思几乎都和陈夏在一起。杨九思发现陈夏家里几乎不生火,一日三餐都在外面解决。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杨九思实在受不住了,提议在家里做饭吃。
在外读书的那几年,杨九思学会不少煮饭做菜的技能。杨九思做的饭菜,虽称不上满口生香,但也算是清爽可口。慢慢地,大概是习惯了家常饭菜,陈夏也不怎么提议出去吃饭了,有时候甚至还会主动点菜。
杨九思作为助手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陪伴着陈夏。陪陈夏吃饭,陪陈夏聊天,陪她看电影,陪她逛街,陪她散步陪她发呆,陪她到山上的佛寺去走走。
陈夏说,她喜欢到山上的佛寺里看看,她告诉杨九思,她对这里很熟,她说小时候常和家人来。
除了这些,杨九思还要陪着陈夏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陪她去看医生。
杨九思第一次陪陈夏去小马医生那里看病的时候,小马医生见到杨九思有些惊讶,毕竟这是第一次见陈夏有人陪同来就医。
陈夏这段时间的状况比小马医生的预期要好得多,治疗似乎并没有引起陈夏太多的不良反应。视力听力触觉嗅觉一切正常,也没有出现常见的困倦口干,心跳加快的情况。陈夏的胃酸逆流、疼痛性躯体症状也有所好转。
治疗有方,陈夏心情愉快,小马医生也对用药更有了信心。他觉得自己总算没有辜负师父当年对他的嘱托,陈夏来就医时,小马医生的老师曾再三嘱咐他务必尽力医治陈夏。看完病,陈夏告诉小马医生,自己过段时间会去旅行,让小马医生开了旅行时的用药。
接下来的一个月半月,陈夏和杨九思游遍了日本和泰国。她们去了东京和京都,还去了奈良喂鹿,后来又在在富士山下一边发呆一边等着夕阳落下。出乎杨九思意料的是陈夏竟然懂一些日语,陈夏说这是她读书时候学的。
在东京的第一天,她们就去浅草寺求了签,不知道陈夏所问何事,得到的竟是大凶之签。陈夏看签文的时候,杨九思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杨九思问陈夏,上面写了什么,陈夏摇摇头,把签文展开了给杨九思看。杨九思不懂日文,但看到了上面写着大凶二字,也知道签文的内容想必不如人意。
陈夏随着本地的风俗,把大凶的签文系在浅草寺的架子上,那一天陈夏一直心事重重,杨九思试着说说笑笑,想让陈夏开心一点,但陈夏的兴致一直不太高。
后来她们去了京都大名鼎鼎的鹿苑寺,也就是三岛由寺,陈夏又在那里求了一次签。签文展开的时候,杨九思甚至比陈夏还要紧张,她一直祈祷着这是一个吉签。
签文打开,谜底揭晓,是一个凶签。
不知道是之前已经抽到过大凶,所以少了一个大字的凶签竟然让陈夏感到满意。不像是抽到了凶,倒像是抽到了吉签似的。
大约是心里对未来的预期是大凶是下下签,若稍微有一点向好的迹象,即使抽到了凶签或者下签,已经能让求签者欣慰不已了。可见人们对凶吉的理解和签文上简单的大吉、中吉、小吉、凶、大凶有所不同,只要情况有所好转,在求签者心里便可算是吉签了。
再之后,她们去了富士山。在富士山下闲逛的时候,陈夏和杨九思一路谈天说地,谈话无关二人过去的人生体验,但聊的话题却比过往经历更加的私密。她们聊了一路喜欢看的书,喜欢听的音乐,聊起了对生死的看法,甚至还聊起了宗教。陈夏的生死观大概是和宗教对她的影响是有些关系的。
陈夏算不上是信仰佛教,但她的确在聊起佛教的时候兴致盎然,这源自于她的家庭。在她的成长记忆中,母亲总是在读佛经,抄佛经,也时常去寺庙里烧香礼佛,听和尚们念经,偶尔她也会带着陈夏同去。
正因为如此,所以后来陈夏对母亲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她觉得,诵了半辈子佛经的母亲,对她和父亲,甚至对母亲自己,都无半点慈悲可言。
莫说半辈子,有人一生日复一日的烧香拜佛,日复一日的念佛号诵佛经。佛珠不离手,如是我闻不离口,可实际上心中连佛的半点影子都没有。
放心屠刀立地成佛,有人吃斋念佛一辈子却连放下屠刀的念头都未曾有过。
再后来,她们去了奈良,那里的鹿看起来憨态可掬、乖巧可爱,实际上却鲁莽的很,十足的土匪模样。
她们在那里亲眼看到一个游客一手持着护照一手拿着鹿仙贝正喂着鹿,游客的朋友正准备帮那游客留影纪念之时,鹿一口咬住那游客的护照,游客挣脱了好一会儿才把护照从鹿口里抢了回来,鹿口夺回的护照,有了一个缺口。
看着那游客手上拿着被咬了一半的鹿仙贝和一本残缺的护照不知所措地站着,眼睛通红,急的快要哭出来了,瞪圆了眼睛死死地望着刚才的“罪魁祸首”,却又无可奈何。再看看那个鹿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似的,围着倒霉的游客转了一圈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这一幕实在滑稽,陈夏和杨九思都在尽力地忍笑,毕竟当着苦主的面笑出声实在不厚道,杨九思忍着忍着实在忍不住了,拉着陈夏就跑走了,找了个人没有那么多的地方,二人放声大笑。
十五日的快乐眨眼间就结束了,结束了在日本的行程,她们去了泰国。
在泰国,她们把曼谷、清迈和苏梅岛也都玩了个遍。在泰国,陈夏的兴致并不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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