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龃龉(2/3)
庄秀莞尔一笑,这数年都是竹马绕青梅的相处下来,若现在才想起来拿这些来约束房内那两人,可不是晚了。凭陶文姜飞扬跋扈的性子,能让她忌讳如斯,烦恼如此的,已不是一般的心生好感,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哪还顾得上这些虚礼。陶文梧终于问出口:“他们是不是......”看庄秀笑而不语,恼怒顿生:“这....这如何使得,许子扬是兄长......”
庄秀反问道:“如何使不得?许子扬当真是文姜的兄长吗?” 她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道:“他们起了龃龉,不知如何闹呢,你可想知为了什么?”
陶文梧犹豫着,自觉不能离了此地,可让他闯入房中又觉得难为情,片刻后,他瓮声瓮气得对着房门喊了声:“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儿只管叫人。”
怕是天下所有的兄长都是如此吧,陶文梧前一刻还视许子扬为挚友,此时怕是觉得引狼入室了。喊了那一声后陶文梧方觉得心中郁结去了些,恢复了公子做派,随着庄秀款款前行。
房内的两人却尴尬了一下,许子扬干咳了一声道:“怕是今日过后,文梧定恼了我,不知何时才能消气了。”
陶文姜却一消方才呵陶文梧出门的气势,坐在圈椅上垂头丧气,似是引颈受戮的壮士,紧闭双唇,神情悲壮。来时许子扬也的确有兴师问罪之心,此时见陶文姜可怜巴巴的坐在那里,一时俱都散了,温声道:“我那日带了赵广彦去拾宝阁,原想着是他结交广泛,许能照拂一下店里的生意,不想却早已换了主家。”
陶文姜点了下头:“我铺子被人抢了。”
许子扬一窒,拾宝阁的过往他近来也了解了大概,便更加不忍,越发放缓了声气儿道:“去年杭州看游船,黄舅舅无意中提到了欧家后人,这几日严公宝船的事儿不绝于耳,若欧家后人在,这宝船出自何人之手便可以想见了。”
陶文姜沮丧道:“百密一疏啊,你自然就想到了是我。”
许子扬在她面前蹲下,与陶文姜对视,再温声道:“你本就不应该防范我,若你恼了拾宝阁易手,我也可以帮你出气。”
陶文姜闻言心中一喜,许子扬似并没有因此事心怀芥蒂。又听他道:“只是你不该将武安侯和承恩公家牵扯其中,即便你刚来京城也该懂得这两家非同寻常,尤其是武安侯生性残暴,又身处高位,若他察觉其中有异,即使有陶叔父在,你也难以脱身。拾宝阁现在是一蹶不振,难以为继了,可武安侯也受了无妄之灾,你心中可安?。”
陶文姜摇了摇头,不安,着实不安。武安侯罪有应得,华夫人却是无妄,最重要的是她本人因为忧心被许子扬问罪,已多日不得好睡了。
许子扬见状却很是满意,觉得文姜虽任性妄为了些个,到底善心未泯,只要悉心引导,必能成为事事周全妥帖的名门闺秀,又想到祖父曾向他提及陶文姜心思灵动,不循常规,怕做事也如开山斧一般,做宗妇定是“绰绰有余”,其中之意他自然明白,就更希望文姜能安分守己一些,好歹两人婚事定下之前,莫再出格行事,但是想到她平素里所为,觉得不如挑明来讲,便语重心长道:“你年纪小,没经过事,有思虑不周的地方也是有的。以后遇事万不可随性,未嫁从父,若禀明了陶叔父,他也定能为你做主,更何况这些事儿并非闺阁女儿所能为的,可能为的。”
见陶文姜歪了头定定看了她,便只当她受教,便接着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文姜德容言工样样拔尖,本就不该敢话惴焉褡暧。”
陶文姜又看了许子扬一会儿,忽的一笑道:“未嫁从父,那出嫁呢?”
许子扬闻言蹭的一下脸色通红,又见陶文姜笑意涟涟,宛若春花浮面,定定神看着陶文姜的眼神认真道:“我定能护你周全。”
陶文姜转开了眼睛,淡淡道:“你护着我,只是我要安分守己一些,依着你的规矩行事,春天游船,冬天赏雪,自然不需多思多想。对了,我记得你不喜含山,那我日后自然也要少些往来才好,对吗?”
许子扬听她语意已觉不妙,便耐心道:“你莫要多想,你我相识这些年,我可有指责过你什么?”
“有啊”陶文姜笑道:“那年你刚搬进陶府,不就抓住我藏了母亲的金钗,砸碎了偷埋在罗丹香的房后吗?你当时怎么对我说的?你对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娃讲了半日的仁义礼智信,现在想来,我设下毒计,自然没了仁义礼信,还行事鲁莽,更是不智的蠢妇,与当日相比并未长进,辜负了许公子的苦口婆心了。”
她摆了摆手,不让意欲辩解许子扬再讲,站起身来道:“你当日觉得我年幼无知,现在觉得我少不更事,几次三番教导我谨言慎行,我很感激许公子。只是文姜拙品劣质,怕是难以雕琢,许公子日后心生嫌弃也是可以想见的。”
许子扬慌急:“你冤枉我了,我今日所言却是为了我们日后顺遂些,你可知道我祖父并不看好我们的婚事,如果有什么关于你的风声吹到了他耳中,更怕生变。”
陶文姜冷笑道:“我做了什么,怎的还污了府上老太爷的耳朵不成,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还比得上他受人之惠,却不能终人之事?若不是我陶文姜作了这一出,凭他一个过气早失圣眷的大学士还能斗得过堂堂武安侯,安然让赵广彦调了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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