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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舟在众族人的欢呼声中停降在石坝下草坪上,众人排队领取生活所需物资。分发完,天色已暗,禾子渊见父亲叫来两个族医,跟水令瑶一起小声交流。他也想去看看慕梁小王子的病情,似乎更想近距离看看那个国君,那人近几天肯定会留在圣颖神庙里守着儿子等待神意。
“哥,你想跟去。”禾子杉顺着禾子渊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父亲几人。
“想去确认一些事。”
“你以前给我说的那些可疑事?”
“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那个国君究竟是谁。”
“你已是颖族人。”
“身是颖族人。”
“心不在?”
“心有空洞,必须填补,否则血液不畅不达。”
“我跟你一起去。”
“好。”禾子渊紧握禾子杉的手,他需要身边这个力量。
所有颖神庙的大门从不关闭,仪使轮守庙门,为黑暗中游荡的命体指引一扇明门。那些白日耀光下不敢出现的幽暗生命也需要光芒辐照,血液需要保持一定温暖,哪怕冷血如蛇。
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滚烫的哭得疲累的儿子偶尔微微动一下,具良心里泣泪。仪使总长已安排好,孩子晚上在仪使住房里,白天随仪使在颖神像前沐浴神光。哭声会影响前来参拜的人,不过仪使总长说没关系,无外人知道孩子是谁,他人仅当孩子因特殊原因需要常住神庙以求福报。即便其他颖神庙的仪使把情况传了出去,也不会影响木华国和国君的名声分毫,是颖族亲声将孩子留在圣颖神庙,可昭显木华国国君的功德,说不定世间将出现又一个近神仪使总长。
具良心里一动,轻轻拉着儿子的小手:“梁儿,这样也好,远离人世纷争,在这里执掌神柄,比你父君的权柄更高。”
“君殿,去休息吧。”仪使总长走进小屋。
“我就在这儿睡。”具良放下儿子的小手,指指仪使的床。
“颖族族长已说得很清楚,为了小王子,请君殿移步。”仪使总长很坚持。
“你对那位族长了解多少?”
“所有信徒只需深刻了解颖神。”
“颖神已魂归神天,颖族族长最能代表颖神,你们难道不该了解吗?”
“颖族族长所言所行遵循颖神之志,了解神之志,即是明白颖族族长之意。”
“是个体就有个意,《明堂仪》规范下,与颖神携手建立五洲的各国国君如此,颖族历代族长也不例外。”
“君殿想知道什么?”
“现任族长如何救治我儿。”
“颖神神意会通过神光所示,族长顺应。”
“神光何在?”
“照拂在小王子身上的光芒。”
“那是自然之光。”
“也是神天之光。”
“世人皆沐浴在神天之光下,为何还有那么多伤病痛苦、罪孽死残?圣颖神庙的神天之光与他处有何不同?”
“君殿慎言,小王子之命在神天之光下。”
“威胁我?”
“本使不敢,也没有那份能耐。天道近千年,世间遵循而行。若君殿心中有疑,可在颖神像前述疑,颖族当会解惑。”
“国务繁重,我不能在这里久留,请总长务必照顾好我的孩儿。”具良疼爱地看看儿子,走出房间。
深夜,水令瑶和两个族医刚走进小颖舟舱门,两个人迅速窜入。水令瑶严肃地看着满脸皱纹的禾子渊和禾子杉,斥责的话却说不出口。凡是亲眼看见慕梁伤口的人都会心疼心忧,何况身负颖神血脉之责的禾子氏,此行不仅是救一个婴儿,还是颖神神话现实之显,未来族长需要切身感受神职的重要性。
水令瑶快步走向操控台,禾子渊和禾子杉欣喜地跑进舟舱,老实地坐在椅子上。禾子杉拿出一面小镜子再次确认妆容,竟然被瑶司一眼看穿,不知圣颖神庙里的人是否也很眼尖。
“假面画得不错,我太熟悉你们俩了,所以看得出来。问问他俩认出来没有?”水令瑶叹口气。
两个族医笑着摇头,其中一人凑近禾子渊说道:“皱纹做得挺真。”
“也好,你们俩充当警卫,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注意动静。”水令瑶吩咐道。
小颖舟升空,朝圣颖神庙方向飞去。禾子绪站在房门外,仰头看着微闪银光的飞船,神色幽沉。
近湖岸,小颖舟下降落在湖面上,下沉一部分。舱顶窗打开,禾子渊率先爬出来,用换上的鞋子试探湖面,然后稳着身子踏波而立,兴奋地踩水。
“小声点。”水令瑶爬出舱顶窗,朝禾子渊警告。
禾子渊克制下复杂难耐的心情,牵着踏上湖面的禾子杉的手,小心翼翼地朝湖岸走去。颖神后代执行神职,神之行不可被凡人所察,神之意为凡人所施,似贼不是贼,真讽刺。
将小颖舟完全沉入湖里,水令瑶几人穿过芳草地进入林界。林中时有夜行人,互相间点头以示问候,皆明白夜行为何为。今夜的林间影比往日多,神庙奇婴之事传得真快,不知传闻内容是何,相信天明后就能听到,前来看婴的人肯定增多。
确认慕梁小王子不在圣颖神庙里,水令瑶一行靠近仪使居,一间一间地在窗外窥探。禾子渊戒备地注意着周遭动静,对水令瑶手上拿着的仪器很好奇,那东西能看透纱窗、看清屋内所有事物?
一间屋子外,水令瑶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隔着纱窗往屋里喷气,然后和两个族医戴上面罩,用特制钥匙打开门锁,迅速闪身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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