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白领(2/3)

秦云阳咯咯笑。

何白弯“唉”了一声，摇摇头。

吃得太满足，何白弯不想回去了，于是就在秦云阳宿舍里呆一晚，明天再一起上班。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何白弯看着秦云阳忙来忙去，有点头晕：“我说你能不能歇一会。”

秦云阳“嗯”了一声：“我马上就弄好了。”

“十分钟前你已经说过这句话了。”

等秦云阳洗完澡出来，刚好接到师兄杨易打来的电话，让她帮忙翻译一些稿子，听语气好像挺急。秦云阳没有犹豫，接受了这个翻译任务。

何白弯用看神人的眼光看着秦云阳：“你真牛。没想到我身边也能有精通四门语言的天才。”

秦云阳边打开电脑，边回应：“我不是天才啊。而且我也没有精通四门，有些只是略懂而已。”

“谦虚。”何白弯问她，“你外语这么厉害，又不喜欢外面的世界，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当个自由职业者，专门在家里当个翻译呢？”

秦云阳敲在键盘上的手顿了顿，慢慢转过头来，用梦游一般的语气说：“对啊，我为什么不全职翻译呢？”

何白弯：“……”

何白弯很崩溃地问：“大小姐，每个人都会先想想自己想干什么，然后才会去找工作的好不好，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理想工作是什么吗？像我，我从小就觉得拍照很神奇，想定格世间一切美好的瞬间，所以我一定会当一名自由摄影师。”她顿了顿，接着说，“虽然现在离这个目标还有点远，但是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你呢，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

秦云阳点点头，又摇摇头。

何白弯：“……”

她彻底没脾气了，决定换个问法：“你是怎么想到要到严氏企业工作的呢？”

秦云阳答：“是同学拉我去陪她面试。”

何白弯：“……”

她突然不想跟这种运气好偏偏一副无辜表情的人说话。

但她还是得再接再厉：“你大学毕业找工作都往哪些方向找工作”

秦云阳答：“各种企业啊？”

何白弯问：“什么岗位？”

秦云阳答：“招人最多的岗位。”

何白弯：“……”

何白弯本来想抓狂，但是她像是突然抓到了一种跟秦云阳问话的诡异方法，她问：“所以你其实是一心想要当个……”

秦云阳答：“白领。”

何白弯问：“为什么呢？”

秦云阳答：“因为妈妈希望我做个在企业上班的白领。”

何白弯疑惑：“你妈妈？她不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就……不好意思，但她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给你规划好了这么，这么长远的一个，目标？”

秦云阳说：“不是，我妈妈给我留了一个小本子，她在里面写的，希望我长大后，能做一个独立、自信的白领，在一家大企业里上班。”

何白弯很好奇，问：“我能看看这个小本子吗？”

秦云阳有点犹豫，但还是到抽屉里把秦琴给她留的小本子拿了出来，递给何白弯之前还不忘叮嘱：“阿姐，你小心一点。”

何白弯本来想调侃她一下，但目光看到明显被小心翼翼地包装保存的淡蓝色本子，不由自主地郑重了起来：“好。”

何白弯慢慢地翻看，那一字一句都饱含着一个母亲浓浓的爱意与不舍。

她看着看着，忽然眼睛就有些湿了。

秦云阳说：“我妈妈，其实没有读过很多书，一直靠打零工和给人做保姆来维持生活，还有养大我。可是在我六岁那一年，她突然开始天天读书，我很小就开始有记忆了，其中印象很深的就是，我妈妈坐在没有靠背的椅子上，坐得很端正，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本书、一个笔记本，还有一个小台灯，妈妈认真地时不时翻一下书，拿笔记录一下东西，偶尔挽起挡住视线的头发。桌子凳子都很简陋，是捡别人不要的，台灯的灯光也很昏暗。可是我却觉得那一幕很宁静、很美好，那时候，书在我眼里就是很神圣的东西。读大学以后，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那里能让我感觉很平静很安宁。阿姐，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堂的话，那应该就是图书馆的模样。”

何白弯微笑，说：“你说得我这个不爱读书的人都开始心生向往了。”

她轻轻翻着小本子，说：“所以你妈妈是为了跟你写这些话这些道理，才去看很多原本她不会去看的书。她真的很爱你。”

翻到秦妈妈在本子里说希望秦云阳长大了去当个自信独立的白领那一页，何白弯不禁猜想，秦妈妈应该是因为自己经常看到那些女白领上下班意气风发独立张扬的样子，很羡慕，所以才说希望秦云阳长大了也能成为这样一种人，但是没想到秦云阳这个家伙一根筋，本子上怎么说她就照着怎么做，根本不会去深究，而秦妈妈当时大概也不会想到，女儿自她离开后性情大变，惯于沉默，不善交际，与这个社会一直保持着抽离的状态，更别说去做个叱咤职场的精英白领了。

第二天，秦云阳早早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弄好早餐，吃完后看时间还早，给何白弯留了张纸条，然后就出门了。

等到了公司，把昨天因为早下班没完成的工作完成了，秦云阳才稍微松了口气，她昨晚睡得不怎么踏实，现在才觉得一切回到了正轨。

何白弯到公司后，问：“你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