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授书(1/2)

施先生匆匆离去，凌凡一个人在施先生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渐渐地感到空气有些冷。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朝外望去，发现天空上竟然下起了小雪。

凌凡感到有些奇怪，如今才入夏不久，这里怎么下起雪来？倒像是初冬的样子。穆家的海船从海灵宗到这里，路上航行了十几天，加上从宁州城王家码头到海灵宗花去的十多天时间，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海程。怎么季节都完全变了？

看了一会儿雪，凌凡身体冻得微微发抖，他关上窗户，继续坐等施先生回来。

时间慢慢地流逝，天色黑了下来，感觉差不多有两个时辰过去了。凌凡不由得担心那施先生会不会把他忘了。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施先生急匆匆地回来了，他看见凌凡缩着身子坐在凳子上，淡淡一笑，说：“呵呵，刚才实在是太忙了，事情一件连着一件。我一会儿还有要事在身，要陪穆老爷子出一趟远门，今夜就走。凌凡，你不能跟着我，我刚刚想到一个地方，可以暂时把你安排过去。”

施先生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凌凡，又继续说：“我给你安排的地方，事情不多，比较清闲，你去那里，刚好可以养养心性，专心练功。这本《龙虎拳法》就送给你了。你要依照着上面所说的勤加练习。对了，你识字吗？”

“识得一些。”

“很好。不过，书里面主要都是图画，其实不识字关系也不大，也能练，识字的话当然更好。图下面那些小字，你多揣摩揣摩”施先生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坐下，一直站着，似乎说完马上就要走的样子。

果然他话音刚落，门外有人喊他：“施管家，老爷子催你过去呢！”

施先生连忙朝外面答应了一声，转过头，又对凌凡说：“走，现在和我一起下船，我让人送你过去，刚好今晚有一条船去那边。”

“又要坐船？”凌凡诧异地问道。

“嗯，穆家的地盘大，岛屿也多，必须得坐船。”

到后来，凌凡才知道，穆家也有飞行法器。有了飞行法器，岛屿之间可以直接飞过去。不过穆家的飞行法器不多，只有到了凝气期巅峰的弟子，才有条件获得一件飞行法器。这和海灵宗完全没得比。在海灵宗，只要你育出灵胚、开辟出灵海、进入凝气初期，宗门就会授予一件飞行法器。

一路上，施先生依然滔滔不绝地说着，凌凡几乎没有插话的机会：“我这次离开可能会比较久，短则个把月，长的话，估计至少半年以上。不过你无需担心，你静下心，只管练功。等我回来，自会去找你。练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花半年到一年时间，能够入门的话，算快的。在穆家，包你的衣食住宿。帐房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让帐房按一级奴仆给你支工钱，每个月是二两银子。另外，第一个月支付薪水的时候，会让你签一个卖身契，到时还会有三十两银子的卖身钱给你。”

听到这里，凌凡心猛地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做学徒的时候虽然没有工钱，但是他对于钱还是有一些概念的。他父亲以前管十个差役的时候，一年能有十两银子，一家五口日子虽然过得有些清贫，不过咬咬牙，父亲还能让凌凡进私塾念书。后来父亲在村子里打更守夜，一年只有六两银子，全家的生活一下就拮据起来，于是凌凡只能中途辍学，外出学徒，希望学成后可以赚钱贴补家用。现在自己每个月有二两银子，一年就是二十四两，再加上卖身钱，一共五十四两！这要是存下来带回家去，爸妈不知会有多高兴！

这些想法令凌凡内心狂喜，不免有点儿走神，接下来有几句话都没听清楚，但他很快清醒过来，收起思绪，继续听施先生说话。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另外一条船旁边，这条船比原先那条要小得多，上面人也不多，主要都是货物。此时船上有七个水手，还有一个身穿绿袍的中年男子。这个人干干瘦瘦，满脸刻薄之相，他正在熟练地清点船上的货物。

施先生上前招呼绿袍男子：“呵呵，穆炳，大半夜就出海啊？过几天风浪有点儿大，又要辛苦你了。”

绿袍男子见来的是施先生，连忙拱了拱手，说：“已经习惯了，南边数十个岛礁，总得有人去运送补给。”

又寒暄了几句，施先生就把凌凡介绍给这个叫穆炳的人。

穆炳瞟了凌凡一眼，冰冷的目光似乎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令人颇不舒服。后来凌凡才了解到这个人就是这么个性格，只有对地位较高的人，颜色才缓和一些，对其他人，一直都是非常冷淡的，言语也颇不耐烦，显得极其不近人情。而他工作起来，倒是兢兢业业，他负责定时向各个岛礁分配物资，向来都非常准时，而且从不克扣。

施先生临走前还特意要穆炳给凌凡准备一套被褥和两套厚衣服：“他是刚来的，随身啥也没带，可能还要麻烦你去库房多取一些。”施先生虽然地位比穆炳要气。穆炳是穆家族人，属于穆老爷子的远房亲戚。因此，施先生虽然地位比穆炳要高得气。

穆炳说：“不用的，我每种物资都会多带一些。那么多岛，几百号人，常会有突发状况，需要额外多一些物资。”

施先生笑道：“你办事真是周到。”又和穆炳聊了两句，施先生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没有再对凌凡说些什么。凌凡看了看施先生的背影，内心有些失落。自从登上穆家的船以来，虽然过去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