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灵魂尽头(1/2)

温烨下意识寻找司寇羽，找了很久没有看到，颓然坐下。

他又走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

她蜷缩在床上，将脸埋在被子里，不去回想梦里的事情。

她借用纪凝梦的身子之后，发现有了她的记忆，原来并不清晰，而且断断续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渐渐开始浮现。

司寇羽回到地府，找到判官。

“大人，温烨的事情，可能会有变数。”

“说。”

“和温烨一直纠缠的徐坤生，是她转生的一个坎，属下这次去人间，发现了一些事情。”他斟酌着用词，“这个徐坤生，可能不是一个人。”

判官眼睛微眯，“他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灵魂？”

“属下不敢确定，但是很有可能。”司寇羽拱手。

“假定这是真的，那么做这些事的就不是他本人，而是另外一个。”判官笼着袖子，闲闲道，“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司寇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判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扔给司寇羽，“用这个东西，试探一下。”

司寇羽接住，睁大眼看着判官，“这……”

“放心，不会伤害本体，探查灵魂而已。”判官无所谓的样子，“但是有一点，如果他的另一个灵魂太强感受到了你的存在，你要立刻收手并且向我汇报。”

他收起事不关己的表情，“千万记住，不要硬碰！”

司寇羽脸色一正，“是！”

“拿去试试吧，试了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判官挥袖，慢慢离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如果真的如他想的那样……

司寇羽收好瓷瓶，去往鬼市。

今日是鬼市大开之时，在交易的同时还要小心不轨之鬼伺机离开冥界。

司寇羽检查了一遍鬼市的治安，忧心忡忡的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在路上撞到一个人。

是人。

司寇羽问到他身上的味道，眼睛瞬间迸发危险的光。

“你是谁？”

那人毫不畏惧，将身上的黑袍往下拉了拉，“借过。”

司寇羽抓住他，“老实交代，不然让这一条街的鬼撕了你。”

那人轻笑一声，“可以试试。”

司寇羽哪经过这样胆大包天的人挑衅，立马抓住他往一边走，把他按在角落。“老实说，你是谁？”

那人的好脾气终于被耗尽，将司寇羽震开。

司寇羽感受到他的功力，眼中惊异更浓。

自从冥界存在至今，还没有人能以凡人之身前往冥界而不受任何制约的。

那人看着司寇羽，“我们本没有冲突，你当做没看见我，我办完事就离开，不会挑战冥界规矩。”

司寇羽冷笑，“凭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你来这里就应该听我的，而不是挑战我。”

“冥顽不灵！”那人冷冷道。

司寇羽怀里的瓷瓶突然颤动了一下，他神色一变。

然后直接出手去掀那人的斗笠。

那人躲开，然后反攻，“愚蠢！”

司寇羽与他缠斗起来，大小鬼都避开走，连巡逻的鬼差都战战兢兢往一边走，司寇羽他们惹不起，和他打架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那人被激起了一点脾气，下手更狠。

司寇羽也不堪示弱，短短时间便过了数十招。

那人似乎急于去做什么，打理一会儿不打了，说跑就跑，一点反应也不给司寇羽留。

司寇羽气急败坏的被留在原地，“你给老子回来！”他被气的爆粗口。

多少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爆粗口。

那人并不在乎，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路过的鬼们统统抖了三抖。

司寇羽气的袖子神经质的抖，他从怀里拿出瓷瓶，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

“别让我再遇见你！”

他将瓷瓶揣回去，继续前往自己原本的目的。

温烨自从昨夜那个梦之后，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浑浑噩噩过了一天，也不做什么，就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坐在书案前，勉强自己清醒，铺纸研墨。

拾笔点墨抬手于纸上，却半晌写不出来什么，一滴墨汁终于受不住滴落，将白纸晕染出一块黑斑。

她突然想起一个典故。

一位大师做了一副画，只有中心的一点墨汁，他询问每个看画的人在画中看到了什么。

所有人都说画中有一滴墨。

他总是摇头，等待着知道答案的人。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姑娘一语道破天机。

画中不止有墨汁，还有铺天盖地的白色。

所有人都只看到那一点黑色，却忽略了占据绝大部分的白色。

温烨福至心灵，想通了一些事情。

如果她的死没有人记得原因，那么原因就在他们忘记的那里！

她放下笔，往外面跑，然而在门口停了下来。

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去问谁？

她收回脚步，从未如此绝望。

司寇羽从鬼市回来，前往纪府。

看到温烨颓废的坐在门口，他走过去，推她。

“怎么了？”

“……有点绝望。”她抬起头，露出满是泪痕的脸，“我想起来一些事情，但是我改变不了，也解决不了。”

司寇羽将手轻轻放在她肩上，“这世界本来就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你不能改变它运行的轨迹，不能改变已有的事实，不能挽回铸就的错误。你只能看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