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1/2)
“没什么。”夜央不自然地垂了垂眼皮,下意识地避开了渊以热切的目光。
渊以只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却丝毫不在意夜央的躲闪。意料之中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好被打击的。
“我方才已经给竹琮渡过真气,好好休养几日,就没什么大碍了。”夜央起身,过分冷漠地对渊以道。
渊以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想让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变得再长些,可夜央却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像是一刻也不愿多留似的,随kǒu_jiāo代了几句便大步朝外走去。
渊以望着夜央阔步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却也只能望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可惜,这是第一次同他单独说话呢。”渊以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竹琮,又轻又惆怅道。
只可惜,竹琮什么都听不到。纵使听到了,大约也是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渊以想到这里,便又不受控制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而大乱一场的魔界,也终于以竹琮,夜信和龙十七的昏迷而告一段落。
这场闹剧算是过去了,但是那场众人准备了许久的选拔依着九夜的意思仍然是要继续的。夜信和竹琮两人的修为,虽然在六界之内排不上名号,但是终归是深厚的,再加上夜央的真气,没几日便醒了过来。醒来之后过了又没几日,两人的伤势已好了大半,一眼看过去也不像受过伤的人。
说来可巧,受过一次伤,竹琮和夜信的心境也像是坍塌过一般,再重新建起的时候却再也不复从前。
话说竹琮醒来之后,见自己身边不但只守了一个女儿身的渊以,而且根本寻不见他们家魔君的身影,一时间又羞又急。直到渊以告诉他,九夜这些时日一直守在十三月身边时,竹琮心中某一处一瞬间塌成废墟,风吹过的时候,还有灰尘随风飘扬。他只觉得当初白汲说的没错,有了十三月,他们家魔君就再也不需要,也不在意他了。
于是竹琮面对渊以莫名其妙的目光之时,更加委屈了。
而夜信醒来之时,就着清冷的月光,第一眼便看见了伏在床头的他亲哥,魔界上将军夜央,他原本没什么正经神色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凝重。
外人都不知道他与夜央之间的裂痕,但是夜信自己心中明白,那是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口,时隔数千年,远看那伤疤似乎痊愈了,但是凑近看,还是血淋林的一片。
所以当他看到他哥伏在他床头那万年不见的虚弱样子,心中闪过一丝酸涩。这些年来,夜央心中明白夜信对他的怨恨,也就克制着不敢来亲近,所以大概夜信昏迷对他来说也算一种成全吧,似乎只有这种时候,兄弟两个才能拥有短暂的平和。
于是夜信重新闭上了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希望再睁开眼时,他还能如从前一般恨下去。
短短几天,夜信和竹琮相继醒来。
可是有一个人,却迟迟不肯醒来。连累着九夜这些日子看上去也衰颓不少。而选拔赛也因为她的昏迷而久久地推迟着。
她与夜央的赌约仍在,夜信仍等着她醒来的那一日与她一决胜负,竹琮也仍在等着她醒来给自己做夜宵,渊以同样等着她醒来和自己日日混迹在小厨房中,缠着自己教她做菜。
可是他们等了许久,都不见她肯醒。龙十七一昏就是两月之久,这两个月中,九夜日日陪伴在侧。
在龙十七不肯醒来的日子里,辛戊神曾来过一趟魔界。
彼时九夜已经在书院待了两个月之久,魔界的事像是全然不上心一般一股脑地全部丢给了娆姬,倒是叫先前兴致勃勃等着看魔君与大祭司反目成仇的那些人有些失望。
见辛戊神来,夜央与竹琮才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好歹终于有个人能将他们家魔君从龙十七的屋子里拉出来换口气了。
也幸好九夜愿意给辛戊面子。
两人在凉亭中相对而坐,傍晚的魔界映着三生池的水光,天幕的尽头落在冥界与魔界的交界之处,灰暗的光芒交错,看上去光怪陆离。
微凉的风乍起,吹灭了满心的期许。
辛戊为九夜斟满一杯酒,轻轻出声唤回他失神的魂魄,“还在想屋里的那个姑娘?”
九夜浅笑垂眸,用手指反复摩擦着光滑的白玉酒杯,轻笑道:“她就在那里,也没什么可想的。”
辛戊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九夜,缓缓喝尽自己杯中的酒又道,“我听闻,屋内那位十三月姑娘是钟尹那只红狐狸在你登位之时送你的贺礼?”
九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才终于抬眸迎上辛戊的目光,“所以呢?你也怀疑她是钟尹送来有所图谋的?”
辛戊诚实地摇头,“没有。”
两人无言,良久之后,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辛戊神脸上蓦然浮现出一丝惆怅与羡慕来,他轻声道:“她看向你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
辛戊此言一出,时隔两个月,终于有了一件能稍微勾起他兴趣的事情。
“怎么说?”九夜看向辛戊。
辛戊故作高深地朝九夜轻轻一笑,便开始一言不发。
九夜紧紧盯着辛戊,“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自己感受不到吗?”辛戊反问他,“如果你自己感受不到,我说再多也无用,若你自己感受到了,我也无需再说些什么了。”
“我们不是在说钟尹那只老狐狸吗?你现在究竟在说什么?”九夜皱眉,仍然不是很明白辛戊不远万里来一趟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