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2)

疼到快没力气说话的华生看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开始来回踱步推导结果，缓慢地吸了口气，决定要自立自强。

「女士，能麻烦您带我到医院吗？」他一字一顿艰难地说着，被玻璃擦伤出些微血痕的脸勉强带上友好的笑容：「就在几个街口外。」

十九点点头：「好。」

她扶着华生站起来，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夏洛克一个人在车祸现场推演着结果。

等他整理出几个最有可能的答案打算转头告诉两人的时候，兴奋雀跃的表情凝固了，脸上有着一瞬间的懵。

人呢？

反应过来的夏洛克耸耸肩，抬脚往最近的医院走去。

得到妥善医疗照顾的华生总算能正常说话了，并且面不改色地在医护人员奇怪地看向十九时声称他们是在附近拍戏的某个剧组，而他因为工作意外才被同事带来这里接受治疗。

「再次感谢您出手相救，女士。」华生躺在病床上，劫后余生的表情特别生动：「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

幸好下午就能出院了。

十九原本坐在床边发呆，闻言侧头看向他。

「不要在意夏洛克说的话，他对谁都是这样。」华生摊开手，似乎对于同伴的个性也颇为头疼：「但他没有恶意。」

「嗯，他说得很对。」十九特别认真地点点头：「说不定我真的是个杀手。」

她能感觉到脑中开始浮出一些东西，只是被蒙住一般看不清具体究竟是什么，应该过个几天的时间就可以恢复点什么记忆了。

而且还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紧张、担忧、无助这些身处陌生之地应该要有的普通情绪，在她身上就仿佛缺失了这个功能，从出手救夏洛克到把华生送到医院为止，她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冷静或者说冷漠到可怕的地步。

可十九又觉得从前的自己应该是不会注意到这些东西的。这次失忆就像是电脑病毒造成的bug，破坏了一丝不苟进行的程序。

也许恢复记忆之后就会正常了，十九默默地想。

华生十分惊讶，像是已经很久没遇到可以不被夏洛克打击到痛哭失声或是翻脸的人。片刻之后他高兴地咧嘴笑了，说道：「您没有地方去，是吗？或许可以跟着我们住个几天？我们的房东哈德森太太是个好人，她会很欢迎您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哈德森太太似乎还有一间没在使用的空房。

在华生的观念里，救了夏洛克一命和愿意把他送到医院的十九不管失忆前是什么身份都是好人，暂时在他们那里住个几天也算是报答了。

他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没有记忆的女孩儿流浪街头无依无靠，更别提她还救了他们——哪怕这个女孩在十分钟前徒手掰开卡死的汽车车门，遇到什么危险恐怕还要担心那个威胁她的人的安全。

十九想了想，开口：「谢谢。」她确实需要一个住的地方。

于是在随后赶来医院的夏洛克只是反覆警告不要随便进他的房间乱动任何东西的默认和哈德森太太确实十分热情的欢迎下，她暂时成为了贝克街221b的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