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学会告别(1/2)

斯内普知道自己要死了，他的脖子被纳吉亚咬出了一个大洞，他靠在废墟之中感受着生命力的流逝。哈利一脸悲戚，他的澄绿眼睛第一次不带着怨恨与惧怕的看着他，这让他想到了莉莉。可是他没有更多时间了，他答应过邓布利多，要告诉哈利真相。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道：“看着我……”

他实在没有力气控制自己的记忆了，他感受到自己的记忆像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回放，好的不好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都展现给了一个波特。好在他要死了，他释怀的想着。他实在不愿让任何人窥探到自己的记忆，所以直到他快死了，他才履行承诺，让哈利了解到自己记忆中的真相。

他的目光越来越涣散，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看不见了。不远处躺着一位少女的尸体，这个少女为他挡住了阿瓦达索命咒。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赫奇帕奇七年级的素菀。一个出身麻瓜家庭的平庸的赫奇帕奇，在生死面前却勇敢又无知的像一个格兰芬多。他与她的交集并不多，但无论如何，用自己身体为一个无论如何都要死掉的前食死徒挡下了索命咒，真不值得。

他来不及思考更多了，他再也看不到听不到了。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在雾里走了多久，周围是一片死寂，灰暗的雾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但是他就是知道该往哪走，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梅林的指引，指引他最终的归处。

他看见了一丝亮光，接着越来越亮，他不适应的眯着眼睛，却没有停下脚步。等他完全能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位少女正背对着自己。

“素菀……李？”

少女回头，一副惊讶又惋惜的模样：“教授，您……怎么……”

斯内普一如既往的刻薄开口道：“如您所见，您浪费了一条生命救了一个无论如何都会死掉的人，李小姐。您那巨怪一般的脑子令我没有想到，一个赫奇帕奇也能像一个格兰芬多一样无脑且鲁莽。”

斯内普知道自己不是想说这些，他只是想问问她为什么救她。可是他总是口不对心，他一开口总是会让事情变得更坏。他看着素菀李在他说出这番话后脸越来越红，低下了头。他可从来不会知道，灵魂也是会脸红的，他分心的想着。

就在斯内普准备说些什么补救这个话题时，素菀李抬起了头，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褪去：“教授，我从未后悔救过您，哪怕是刚刚知道了您最终还是……还是死了，我也没有后悔过，我只是在惋惜，您还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您就死了。”

斯内普即使再刻薄也对这个救过自己一命的女孩子刻薄不起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软化了下来：“看来李小姐非常了解我的过去，不如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什么。”

素菀李开口道：“我什么都知道，教授，请原谅我对您的冒犯。您对莉莉女士的爱，您每日每夜对她的思念与悔恨，甚至您对邓布利多先生的承诺，你们对付伏地魔的计划，我都知道。因为我能感知到你们的想法，甚至是记忆。这不是摄神取念先生，这是我与生俱来摆脱不掉的诅咒。”

斯内普正想开口问些什么，火车进站的声音打断了他，素菀李再次开口道：“教授，我要坐上这趟车去我该去的地方了，我这辈子为了隐瞒自己的能力做了一个胆小鬼。我为了保护自己在霍格沃茨做了六年的透明人，我本该用我的能力救更多人的，可我没有这样做。在您来之前，我遇到了邓布利多先生，他告诉我，往回走如果能找到自己的路的话，就能回到人世间去。教授，您这辈子太苦了，我希望你能为自己活一次。”

斯内普想，也许是自己死了以后大脑没有办法正常运作，素菀李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办法理解。他脑中思绪万千，他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最后他也只是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坚定地希望我活着？

火车马上要开动了，素菀李踏上了火车，转身望向他：“因为我爱你，教授。”

火车动了，斯内普看着素菀李朝自己挥了挥手，随着火车一起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终转身，黑暗重新包围了他。

她居然说爱他。

斯内普是被腿上一阵剧痛折磨醒的，他一睁眼，便看到了素莞李那张似乎受到过度惊吓的脸。她的手上全是血，脸上布满泪痕。她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教授……您终于醒了。”

斯内普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是了，这不正是他被奇洛骗过来受到三头巨犬攻击的那天。他真的活过来了？斯内普觉得有些事情他还没能完全理清头绪，但现在当务之急是与这个小巨怪离开这个地方,很快一个有勇无谋的波特和他同样没什么脑子的跟班的动静会引来很多人。

他不动声色的用了大脑封闭术，毕竟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生前的种种记忆，他都不再希望被这个小巨怪读取。他开口道：“李小姐，不论出于何种原因，这个时间你出现在这里是违反校规的。”

素莞李有些慌乱，手足无措。显然刚才的场面把她吓坏了，而现在斯内普过于苍白的脸和生冷的语气更是让她动弹不得。斯内普心下谈了一口气，他怎么能指望这个长大了也不见得多聪明的小巨怪。他撑着想站起来，素莞李倒还是有些眼力见的将他扶了起来。他为自己和素莞李施了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