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需两人(1/2)
阿仲闻言一怔,顿觉脊骨发凉。
他转过头望向别处,再也不敢直看这汉子的眼睛,心中惴惴暗道:
“丹巴已被我杀了,我怎忍心告之于他,怎能如此残忍践踏他唯一的期待。若他悲极生恨,我岂不是自寻烦恼?”
他心中电光火石,转念又想:“斗杀场比斗双方都是为了生存,死了也怨不得别人,他即是久经沙场的饿鬼,定能知晓这理。”
于是当下便道:“令弟并没有被覆霜城选中。”
“这我也打听过了,东修罗场上来的是你和一个叫赛罕的。”穆赫眼神期待道:“你见过丹巴没有?”
“他已经死了!”阿仲面无表情,望向夜空道。
一阵短暂的沉默。
他没有看穆赫此刻脸色如何,也不知是不忍还是不敢。忽的听见咔咔的攥拳声。
“你胡说!”穆赫沉声。
阿仲收回目光,看着穆赫的眼睛,平静道:“我亲眼所见,因为是我割下了他的头。”
穆赫面如死灰,眼神忽暗忽明,反复数变。
他突然伸出右手,往阿仲喉颈处抓去。他这一抓即快且准,加之两人又坐得非常近,阿仲躲闪不及,脖子被他死死扣住。
阿仲只觉呼吸艰难,脸红面胀。他也是几经生死之人,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当下左手抓住穆赫右拇指,掰往一边,右手挥拳击向穆赫胸口。
哪知穆赫气力巨大,拇指掰它不动。虽如此,阿仲也立感脖颈压力小了许多,呼吸顿觉顺畅许多。
那穆赫见状,脸色青筋暴起,左掌击出,正死死扣住阿仲打来的右拳。
两人僵持了许久。
穆赫眼中杀气突然渐渐敛去,右手也慢慢松了开来,他面色悲痛,哭道:“这不怪你,斗杀场上谁不杀人,我也双手沾满鲜血,我有什么资格为丹巴找你报仇?”
阿仲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这汉子讲理重情,真是难得。只是丹巴毕竟命丧我手,我与他怕是走不到一块了。再看了看穆赫一眼,便转身回房去了。
次日,阿仲早早被侍者唤醒,梳洗完毕,来到昨晚的大殿。
他发现这大殿比自己预想更加大气恢弘,壁高穹耸,厅宽门敞。
殿中正面石壁刻有一巨大人形雕像,那石像雕工精细,栩栩如生。可能因昨晚来去匆匆,这般殿中细节未能清看。
彼时大殿之上已有几人,或坐或立。除了赛罕,钟笙,蒙托,三人外,还有两人没有见过。
其中一人约莫十四五岁,身着蓝色裋褐,一脸稚气,虽长得不高,两个眼珠却极其灵活,予人一种聪明机灵之感。
另一人则眉目清秀,身形修长,穿白色圆领袍,头戴发簪,最多不超过二十岁,看上倒像极富家公子。
啊仲心下度量,想必这两人也是其他修罗场挑选而来的影修罗训练生吧。
赛罕一见阿仲,自是嬉笑调侃一通。
各人均作自我介绍,略有交谈。啊仲得知那一脸稚气者叫高川,乃南疆苗人。那富家公子唤作白崇翎,中州人士。
不片刻,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
“他娘的,这么早就给叫醒,老子还没睡够呢。”来人边走边嚷:“就算在修罗场,老子也没遭这罪。”
那人头顶月代,细眼薄唇,上身黑色羽织,下着灰色马乘袴,一把长长的倭刀倒抗肩头,身形甚是放浪。
“看什么看,老子叫律香佐,不服来单挑。”他左手拇指嘚瑟地指了指自己,然后在殿中寻得一张木椅便残废般软瘫坐下来,斜睨了厅中众人一眼,缓缓问道:
“穆赫那老小子呢,怎么没来?”
众人即不喜此人,也不知如何作答,皆沉默不语。
穆赫并未到场,想来定是昨晚听得丹巴死了悲痛欲绝,以无心理事。阿仲言念及此,心中歉意由生。
正寻思间,殿外脚步声响,走进三人。
来人正是莫休,肖京,和另一个未曾见过的年轻人。
那人方脸阔耳,浓眉大眼,身着直裾,手持长刀,气势凌人。
莫休步履沉稳,踱至殿中主位,正襟端坐。肖京与那年轻人左右分立。
“怎么少了一人?”那年轻人问道?
“禀告大人,穆赫兄想来是水土不服,身体有恙,故而···故而未能到···”那一脸稚气的高川低头答道,他时不时得瞄了莫休三人几眼。
“胡闹!”那年轻人怒道:“他当这是在家休假呢?水土不服便不来,如此何以成为影修罗?”
“罢了!”莫休挥了挥手道:“覆霜城苦寒,初来此地,身感不适,人之常情,焕羽不必深究。”
那年轻人闻言便不再多说。
“本座受覆霜城主明王重托,为覆霜城陪牧影修罗,责任重大,不敢怠慢,”莫休看了看殿中各人,温和道:
“各位都是修罗场拔尖之人,今后定要心无旁骛,潜心修习,早日成为影修罗,为明王效力,为帝国效力。”
众人见他和颜悦色,语重心长,皆点头行礼称是。
“这位是夜叉殿掌殿夏羿高徒沐焕羽,乃我覆霜城顶尖影修罗。眼下凌霜阁人手不足,城主特地指派他来相助本座,这足见城主对影修罗培训的重视。”莫休指了指他右手边那年轻人说道,接着他又指着肖京,道:
“他是本座徒弟肖京,也是影修罗。今后便由他们两人负责教导。”
接着,他朝肖京挥了挥衣袖。后者会意,手中拿出一个黑色铁盒面无表情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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