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吃一顿再说(1/2)

小驴子？越凡心中苦笑。他熟悉这个名字，是前主人的外号，此刻指的是自己。前主人弥留之际最深刻的记忆，几乎像电影一样印在脑海中。说来既可笑又可悲。他父母双亡，穷困潦倒，仅有的一处宅子也被霸占了去，后来饥饿难耐又偷了人家的鸡，被人追打，逃入了丛林，从乞丐变成了从林中的孤魂野鬼。

“小驴子。呵呵。”越凡自嘲地说了一声。

（你选择了逃避，我选择了反抗，但是结果都一样，咱们都死了。感谢你给了我生命，也许我该做点什么。）越凡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暗道。

越凡本来就没想和这些村民有什么交集，但他那一世仅仅是城市杀手，没有经历真正的野外生存训练，显然让他像野人一样在大山中裸奔，还不如找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来得实际。

他缓缓地靠了上去，眼前一百二十度角尽入眼底。

方圆百米内有十六个人，主要在正前方和两点钟方向的田地中，是村民，越凡有了初步判断。

他们如同羔羊一般脆弱，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每一处骨骼、每一条主动脉，每一处要害，都像**光透过般，变成他无比熟悉的纹路在眼前显现。越凡还保持了自己的职业特点。

向村内走，人渐渐密集起来。越凡感觉到了这些人轻微的敌意！（有必要下杀手吗？）他在思考着。

“优秀的杀手应该是双重人格，平时就是普通人，而成为杀手时则是一名行为艺术家，两者间的角色切换一定要从容，要快速。顶尖的杀手应该是妄想者，他们已经说不清为什么杀人，一切都与生俱来，浑然一体，也许就是一个念头。”女子的声音在越凡脑中回荡着。

“平常心，越凡。你的技术是顶尖的。现在需要训练的是心态。和吃饭、睡觉、看书一样。杀人用刀，吃饭用筷子，这没有本质区别。不不不，或者杀人用筷子，吃饭用刀……”

刚才他的精神一阵恍惚，那个纤细又婀娜的身影依然深深地沉在心底，那个谜一样的女人。

“你真不应该教给我这些，我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坚强。”越凡自言自语道。

（一切都结束了，琳，咱们真的永别了，原谅我，原谅我没能履行诺言！好吧，从现在起我不再是杀手，而是一个普通人。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不是疯子，现在没有杀他们的理由）他暗自告诫自己。

因好奇而围过来的孩子，还像从前那样拿起石头欲砸向眼前这个可怜的小乞丐，然后打算在对方身上吐口口水，再胜利般地昂首挺胸大步离开。

越凡很快地发现了这个领头的孩子，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他的右手微微抬起，木刺的尖端神奇地始终锁住那孩子的颈动脉，两人相隔五米距离，这孩子如果再向前走一两步，下一秒就是尸体了，他的意识会被自己的鲜血湮没。

那孩子的感觉似乎很灵敏，手中的石头不自知地掉在了地上，他立即后退了几大步，混身打起了冷战，然后牙齿不禁咯咯作响，似乎刚刚恢复了行动能力就疯跑开了，还撞倒了和他一样想来欺负小乞丐的其他孩童。

那孩子能深刻地感觉到，小驴子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他的面前数米如同生起了一层无形的墙，不是**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巨大压力让他寸步难行。对方眼中那种寒意有如实质，是一种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阴冷和决然，笼罩在他脆弱的灵魂上，如同遇到食物链上阶的天敌一般，如果真的把石头丢出去，对方一定毫不犹豫地宰了他。

越凡也愣了愣，那种少年时被魔鬼训练泯灭的怜悯和不忍念头转瞬而过，让他不禁地犹豫了片刻。他一方面奇怪于自己为何心慈手软了，一方面又暗叹自己似乎杀心太重了，控制力大降。他暗自摇头，心道等自身状况好转，还得刻苦训练一阵子。若是遇到真正的劲敌，刚才那片刻的犹豫，他可能已经死了。

越凡走得不快，他正在思考着自己刚才究竟为什么犹豫的事。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村里的主街。

不知觉间，眼前十米处已经有两名大汉站在面前，好像有意拦住了去路，越凡通过对方的表情举止感觉到了两人的敌意。

“小驴子你可真是命大啊。这么大的山雨都能活着回来！”

“可不是啊，刚才我听小崽子们张罗，我还不信。结果，还真是你小子，小驴子，你家宅子不是归了我们李爷了吗？回来有什么用，也没个地方住啦。”

一高一矮两名汉子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视，说话的工夫已经接近了越凡。

越凡面无表情，他脑海中有这两人的记忆。那个李爷正是这一带的大金主，欺行霸市无人敢违，这两人是他的家仆。

（应该故意表现惧怕和胆小，才更符合小驴子的身份。不过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有些头重脚轻之感。）

（好吧！不该在你们身上耗费太多精力，否则还会有人像苍蝇一样骚扰个不停，就拿你们开刀！）越凡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他面带微笑但眼中却是渐渐冰冷道：“庞爷、解爷，求求二位行行好，知不知道哪有吃的！我，我实在饿坏了。”

两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又相互对视一眼，总觉得眼前这个小子哪有些不对劲儿。这小子怎么眼神这么阴冷。

“哟！几天不见，这跟变了个人似的。老子这有屎尿你要不，你个小崽子……”高大汉子言语不善，他刚才心神被震慑那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