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寻仙—多行不义(1/2)
那一年李财主趁着春荒,打算将手中的秋粮全部抛售出去,发上一笔不义之财。
也许正应了那句老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财主与附近几家粮号的掌柜商盘好了价钱,约定第二天一早,几家粮号带着银两来李家粮囤提货。
这一晚,李财主直乐得牙不见眼,于是晚饭时多吃了几杯水酒,早早地上床歇息了。赶等天明家人再去叫,却发现李财主整个人已然僵硬,算是呜呼哀哉了。
只是李财主暴毙之时,李家尚未卖粮换银,向笔仙求来的大笔富贵并未真正到手,因此那请来的冤鬼也未曾前来向他索取阳寿。
等到李家的管事按照合约将粮囤中的米粮发卖,这冤鬼才兴冲冲找上门儿来,要向李财主索取它先前许下的十年阳寿,却发现那厮早已经蹬腿儿多时,连魂魄都被鬼差勾去阴司销了号。
那冤鬼不明白其中关节,并不知晓是老丐头与阴阳先生之前联手做扣,阴了李财主一把,只一根筋儿地认为李财主既然许诺用十年阳寿换取钱财,那他所剩的阳寿绝不止十年,而今阳寿未尽如何就能一夕暴亡?
定是这厮先哄骗俺助它发了大财,如今要付酬劳之际却又惜起命来,故意演一出假死的戏给俺,就是指望让俺自断了索要阳寿的念头,此等伎俩却如何能骗得过俺?
俺就不信你李财主今后都能忍得住贪欲,再也不碰这请仙之笔。如今俺就在这支笔上留下印记,今后时时不离左右,只要你胆敢再去触碰一下,俺立时便能知晓,届时必将现出身来和你连本带利算个明白!
“除此之外,李财主家中还出了一个谁也预料不到的变故。”小六子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继续讲到。
原来李财主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大号唤作李德才,只是此人偏生既无德行又无才干,整日伙同一班酒肉兄弟斗鸡博钱。于是乡邻私下里给他起了个诨名叫做“李得财”。
谁知此人得知这诨名之后丝毫不以为耻,反到觉得吉利,象征它李大爷手顺,要从牌桌之上赢他个盆满砵溢,因此将父母起的大名弃之不用,径自改为“李得财”了。
那李财主是一个吝啬小气的性子,如何看得惯自家兄弟这般做派?因此在家中仔细吩咐过,除了每月应给的例银之外,一个大子儿都不让这位李二爷沾手。
所以李得财早就恨上了自家的当家大哥,时常在僻静之处偷偷切齿,诅咒它哥早早死掉。
这次李财主暴亡,膝下又无一男半女可以继承家业,可算称了李二爷的心意,于是大手一挥,除了正房嫂子没要,剩下的李家家业它李得财全盘接收了。
李财主暴亡一事,李家村并非没有旁人起过疑心,可都被李得财李二爷给搅合了:“你们一群土老冒儿晓得什么,我哥那是自家命短,所以才一夜暴毙,根本怨不得旁人。”
众人一看,得,人家亲兄弟都不在意,你一个外人在这里瞎操什么闲心啊,也就没人再去管这档子破事儿了。
不过需要特别指明的是,这个李得财其实知道它大哥求过笔仙的内情,晓得李家依靠秋粮春卖发了大财也都是这笔仙的功劳。
原来在求笔仙的那一夜,李财主为了保守秘密,特地吩咐今夜自己居住的跨院儿不许来人,连心腹李管事都被赶到前院儿歇息。
结果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在外赌钱的李二爷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一进家门儿就说自己手头不顺,在外头欠着牌庄的银钱,吵着寻它大哥要钱还帐。
当时李管事苦劝李得财说,今夜老爷在后院有要事要办,不许旁人打扰,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讲。
可李二爷闻听之后,就一瞪眼开始犯浑,无论旁人说什么也听不得,非要当下去见它大哥不可,谁敢阻拦,便要抬手给这不开眼的东西两个脆的。
李管事见它开始犯浑,也就不想再淌李家兄弟之间这滩浑水了,反正平日宅院里除了当家的,谁也管不住这位犯浑的二爷,现在它自己愿意去触老爷的霉头,只管进去便了。
谁知这位在前院大呼小叫谁也管不了的二爷,刚进了后院却立刻闭上了嘴巴。原来此人只是佯装酒醉,骗过了前院众人的耳目,实际上却打主意要到后院偷些值钱的东西,拿去镇上的当铺典当了,换些银两也好偿还它在外边欠下的赌债。
其实这位李二爷心里很清楚,自己十分不受这位当家大哥的待见,倘若真去找它要钱,那是一个子儿也甭想要出来。
李二爷偷偷翻了几间屋子,却一件值钱的东西也没翻着。正在懊恼之际,无意间发现跨院一处房屋中隐隐透出一点灯火,似乎有人故意在油灯上加了一个遮光的罩子,不让光线透出屋来。
李二爷一时好奇,便凑到那间屋子的窗前,用口水润湿了手指,偷偷在窗纸上抠了一个小洞儿,凑上眼去向屋内仔细观瞧,正好看见他大哥伏在一张小几之上神神叨叨地请动笔仙。
李二爷看了一会儿,也不知它哥拿一支毛笔在一个纸盘上写写画画的究竟做些什么。
片刻之后,只见李财主搁下笔,满意地连连点头,之后便眉飞色舞地开始绕室踱步。李二爷担心大哥一旦走近窗边会发现自己的行踪,于是偷偷转身蹑手蹑足地溜了。
本来李二爷并未将这请动笔仙之举当一回事儿,谁知两天过后,李财主力排众议,要拿出家里所有的钱财去收购当季的秋粮,为此他还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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