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1/3)
沈回带着谷容肆来到绿水山庄下面的河畔,此时天色已黑,远远瞧上去山庄却灯火通明,二人没怎么犹豫,便按事先说好的一前一后跳了进去,游了小半会儿,便利落地爬上了满是凹凸不平的岩石上,稍作休息,便闻沈回说道:“上次同陆姑娘来这儿,我还记得哪里刻了绿水山庄的地图呢,现在黑不隆咚的,也寻不到了。”
“陆姑娘?”谷容肆捏了捏衣服上的水,打趣道:“阿娓要是知道你有个陆姑娘,定会闹翻天不可!”
沈回闻得他话中意,一笑:“阿娓果然来路不正,我们都被她给骗了。”
沈回难掩失落,谷容肆却道:“虽然幽波教名声是不好,但阿娓肯定是善良的,隐瞒身份想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对”沈回立即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这才懊恼刚刚入水,那信早已糊成了一坨,谷容肆见他如此,心中也明了七八分,亦不知所措道:“这这”
“我有负阿娓之托,我真是该死!她就要我帮她办成这一件事,我方才见到了谭叔叔也未想起将这信交给他,刚刚入水更是没有想到”
沈回掩面难过,倒令谷容肆更是尴尬,此时狂风肆略而起,天欲降雨之兆,二人抬头,天色更暗了,忽然又听闻远处悲嚎声响起,此起彼伏,沈回神情紧张道:“我认得这声音,是老前辈!”
沈回走在前面,小心翼翼地避开崎岖地形,谷容肆缓缓紧随其后,好几次险些摔倒,顷刻间瓢泼大雨电闪雷鸣,谷容肆吓得一个趔趄滚在了地上,沈回立刻转身跃了几步扶起他,不远处的悲嚎声伴随着风雨越发凄惨痛苦。
沈回生恐发生了什么事,喊道:“老前辈,在下沈回,今日特地带了一个人来见你!”
远处半响没有回应,二人黑暗中静待,却只听得风雨之声,沈回四处张望了几眼,小声向谷容肆道:“走。”
二人起身又前行,雨中缓行了二十来丈,终于到了那个隐匿在岩石中深不见底的洞穴,谷容肆颤颤地打量了一番洞口,问道:“沈兄这,这如何下得去?”
“老前辈,那我们下来了!”沈回说罢便一把揽住谷容肆,然后一跃跳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洞穴中,谷容肆吓得魂飞魄散,双目紧闭惊叫连连,心都要飞出来似的,随时都觉得自己即将粉身碎骨一般,直到安全落地,脚下实打实地踩着地面,他才身子一瘫一屁股坐了下来。
“好小子,你还真来了!”
洞中漆黑一片,只闻得那老人若有似无的声音,谷容肆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微光点亮了洞中一方亮堂。
“前辈,请恕沈回冒昧,今日特地带了我结拜兄弟前来见你!”
“哼!小子你会了我的九霄云天步,又带人来偷我功夫来了?老子一生钻研武学,从未授人武功!那日竟给你学会了,来得正好!今日我便要废去你的功夫,也不算背了我不收徒的誓言!”
老人转过身来,形如枯槁的身形看得谷容肆心中刺痛,明明老人面目诡异,他却感到十分熟悉亲切,心中一动竟哽咽地喊道:“爷爷,你是爷爷”
老人提掌的手正欲发功打向沈回,听得谷容肆的喊声骤然停手,迅速地朝谷容肆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位青衣布衫文文弱弱的小娃拿着火折子,眉目清秀俊朗,双目含着泪花,心中一疑,怒道:“又想骗老子?哈哈哈哈这新上任的庄主真是煞费苦心啊!”
谷容肆不解,急忙道:“前辈可是姓谷?襄州人士?”
老人轻轻一笑,道:“是又如何?”
谷容肆喜道:“姓谷名自河,字少彦,膝下一儿,名昇阅。”
老人闻若恍惚,顿了片刻,语气稍显激动,道:“我儿昇阅现在也该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了罢”转头又怒瞪谷容肆,道:“回了告诉你们少庄主,我谷自河不上他这个当,就算你打听得再详细,也骗不到我,哈哈哈”
“沈回不知老前辈此言何意,倒说得我们像有阴谋似的,烦请前辈告知一二。”
“哼!”老人拂袖道:“你们莫要装疯卖傻,之前有人冒充我的昇阅认我作爹,现在又要冒充我的孙子不成?你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偷我的毕生绝学,哈哈哈哈”
谷容肆摇头,泪水如炬,道:“四十多年了,究竟是什么人把你困在这里不见天日?”
“你不要哭哭啼啼假情假意地可怜我!”老人愤懑地喊道:“这世间除了我自己,谁还能困得住我?我谷自河毕生绝学不传他人,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
沈回看了一眼悲痛的谷容肆,心中明了老人的心结,于是道:“绿水山庄的少庄主,派人冒充前辈的儿子,偷您的武功?”
老人嘴角抽搐了几下,眼神空洞道:“那位少庄主,真是好手段竟真派了一个襄州口音的人冒充我儿,他自称母亲早亡,从小受人欺辱打骂,千里迢迢来此找我,想要我教他武功,不再任人随意欺骂。”
“你信不过他?”谷容肆问。
“我离家之时,小儿不过六岁,他能说出名姓,思儿过甚的我当即是相信的,我教了他招式,他却问我要心法,那个时候,我便开始怀疑了。”
沈回与谷容肆相视一眼,又听老人道:“我便问他‘你与你的义妹,可还有来往?’他神色慌张,支支吾吾地回‘义妹远嫁,便早没了音讯’”
谷容肆忽然一叹,道:“难怪”
老人轻轻一笑,反问:“难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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